>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日军丢下几十具尸体退了下去，那面青天白日旗依然高高飘扬，在毒烟中若隐若现。

对岸租界的人群沸腾了，有人挥舞帽子，有人痛哭流涕。外国记者们的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下这震撼的一幕。

“他们守住了...”姜丽雅声音哽咽。

陈阳却盯着旗杆下方几个晃动的人影，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们是中国最优秀的军人。”

……

“科长，出事了！”

下午的时候，虎子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少有的慌乱：“上海站袭击了坂田龙二！”

陈阳猛地站起身，茶杯“啪”地摔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

虎子抹了把汗，“陈树派了六个行动队员，在坂田从虹口公园返回的路上设伏。”

姜丽雅急忙问道：“成功了吗？”

“失败了！”

虎子脸色难看，“六个行动人员只逃回来了两个。”

“详细情况。”

陈阳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

陈树突然来这么一手，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陈阳转念一想，也明白了陈树此举的动机，上海站没有内线，缺乏坂田商社内部的情报，只能从其他地方打主意。

明白归明白，但是他们这一失手，有可能会引发不可控的变数。

根据虎子的汇报，带队的是行动组长孙历，本来已经成功控制住了坂田龙二。

但是被日军巡逻小队发现，经过一番激战，交火中死了四个队员，孙历和另一个队员跳进苏州河才跑了回来。

坂田龙二也被他给跑了。

“这次陈树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就连侯凯军事先都不知情。”

虎子轻声解释了一句，陈阳点点头，没有怪罪他。

情报工作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掌握所有的情况，敢保证的，不是吹牛就是把别人当傻子耍。

“确定另外四个都当场死了吗？”陈阳问道。

“这...”

虎子明显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汇报，“可以肯定的是当时他们都中枪倒地，至于有没有死亡，情况紧急他们来不及确认。”

“这么说就有可能被俘...”

陈阳自语，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被俘的话，很少有人能在日本人的酷刑下不开口。

陈阳自己就审讯过很多日谍，能撑过电椅的都寥寥无几。

日谍的手段可是比他还残忍百倍不止。

与其相信他能撑住，不如做最坏的打算。

“立刻联系鬼手，”

陈阳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让他查清楚情况，另外让他随时关注坂田商社的变化。”

虎子刚要转身，又被叫住：“等等，再去查清楚，没回来的四个队员他们都知道多少内情。”

“是！”虎子领命而去，脚步声在走廊上急促远去。

姜丽雅看着陈阳阴沉的脸色，轻声道：“你觉得上海站的人会泄密？”

“不是觉得，是有这种可能。”

陈阳揉了揉太阳穴，“日本人的审讯手段你我都清楚。”

“要是有活口，那么叛变几乎是必然的。”

感情上，陈阳是愿意相信上海站的人，但是实际上，几乎没有哪个组织可以保证不出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