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也是鬼子最松懈的时候。”
虎子恍然大悟,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我明白了!鬼子占领整个市区后,注意力肯定会放在庆祝胜利上,防卫反而会松懈!”陈阳点点头,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去准备吧,今晚我们就给鬼子一个惊喜。”“是!”虎子挺直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傍晚时分,苏州河畔。陈阳带着两个人,混在围观的人群中。对岸的四行仓库弹痕累累,墙面上布满了炮火留下的黑色痕迹。那面青天白日旗依然在楼顶飘扬,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醒目。“听说了吗?国军要撤退了......”“嘘,小声点!日本人的探子到处都是。”身旁两个商贩的低声交谈传入耳中,陈阳眉头微皱。看来撤退的消息已经在小范围内传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河岸,观察着对岸的情况。日军在四行仓库周围布置了严密的封锁线,机枪阵地和狙击手的位置清晰可见。陈阳的目光在河面上扫视,最终停在一处相对隐蔽的河段。那里水流较缓,岸边有几棵垂柳可以作为掩护。“就是这里了。”陈阳低声对身旁的队员说道,“天黑后我们从这里渡河。”队员点点头,默默记下位置。天色渐暗,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陈阳三人装作离开的样子,实则绕了一圈又回到预定地点。“科长,真要游过去?”身后的队员压低声音问道。陈阳点点头:“只有这个办法。”垃圾桥已经被租界封锁,根本就不给人通行,过去的唯一办法就只有水路。 两名队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谁也没有提出异议。夜幕渐渐降临,苏州河两岸亮起了稀疏的灯光。陈阳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入冰冷的河水中。十月的河水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陈阳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向前游去。河水浑浊,带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偶尔有探照灯扫过河面,三人立刻潜入水下躲避。几分钟后,陈阳三人浑身湿透的从四行仓库的地下水道钻了出来。“口令!”黑暗中突然传来低喝,枪栓拉动的声响格外清晰。“黄浦江!”陈阳立刻回应,同时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黑暗中走出两名士兵,枪口依然警惕地对准他们:“什么人?”“特务处。”陈阳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士兵,“我要见你们谢团长。”......“委员长手谕:着四行守军于今晚十二时,经英美租界撤出四行仓库。”“这是手令。”陈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央军军装,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三十日。”谢晋元看过手令之后一语不发。“砰!”一瓶洋酒被他启开盖子,谢晋元举起酒瓶‘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口。“学弟。”谢晋元放下酒瓶,叹了一口气,“我军坚守四行仓库的决心,已恳请张柏亭参谋长代为转达。”“我相信,我们的奋战,能够在这个会议上争取到国际支援。”陈阳的眼神一黯,看来根本没人在意这支军队。也没人通知谢晋元最新的情况。通知他们撤离应该也是迫于英美租界的抗议。陈阳随手丢下毛巾,端起酒瓶也灌了几口。他舒了一口气,才幽幽说道:“布鲁塞尔会议推延了。”看到谢晋元疑惑的眼神,陈阳解释道:“或者说,提前结束了。”“代表团已经探知到各国的态度。”“英美各国根据各自的利益考虑,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对于这个结果,陈阳早就清楚。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美国自从在一战中大发战争财,尝到了甜头,之后就奉行孤立政策。英国则深陷欧洲局势,无暇东顾。其他国家更是自顾不暇,谁会为了一个遥远的中国得罪如日中天的日本?谢晋元手中的酒瓶“砰“地砸在桌上,玻璃碎片四溅。他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我们的牺牲也不是给洋人看的!”“打了三个月,败了三个月。”他的声音逐渐激动起来,“全国举七十万军力,最后全面奔溃。”“人心涣散,军人畏战!”陈阳默默听着,没有打断,他知道现在谢晋元需要发泄。“陈阳,我相信这场战斗,能够重新激发起战士们对战局的信心。”“只要我们一天不撤,那么上海就不算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