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重逢”这个词,对萨卡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哪怕不是萨卡兹,伊内丝也懂得这其中的分量。它意味着警觉,意味着博弈,意味着你要——做好准备。
人总有愚蠢的时候。比如小时候,仅凭几次并肩作战,几次共同藏身臭气熏天的卡兹戴尔下水道,就能轻易信任一个人,交出真心。
可那样的时光早就过去了。
在某个瞬间,每个人都“长大”了。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差点死,第一次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于是你学会像个大人一样生存——你可以残忍,可以欺骗,可以抛弃战友、逃出生天,无人指责。因为这就是萨卡兹的生存方式。
然后,命运像开玩笑般,把“老友”送到你面前。
可当分别多年、伤痕累累的彼此再次重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有那个幼小而愚蠢的自己,才会在卡兹戴尔那片土地上,认真地谈一谈“友情”。
“厄尔苏拉,卸货已完成,正在清点入库。”
运输站传来劳工们的呼唤,一如往常。
“还是老样子,钢材、赤金、源石那一套。”一名穿着破旧制服的萨卡兹劳工边翻看清单边抱怨,“已经半个月没接收人员运输了,大概王庭军那边人都到齐了。”
他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在发泄,“卸货总比伺候那些王庭军好。每次运人,那些高贵的家伙在舱室里晕得七荤八素,一下来就朝我们吼个不停,真他妈麻烦。”
“停。”厄尔苏拉的声音打断了他。~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劳工一个激灵,立刻低头:“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开口:“长官,我已经在这个停靠站服役半年了……按照轮换,我是不是也该——”
“我没有收到关于你任何的调度命令。”厄尔苏拉打断他,然后声音稍稍放缓了一些,“……不过,你的工作成果有目共睹。我可以批你三天的假。”
“哦?我们的厄尔苏拉少校?”那名劳工兴奋得原地转了半圈。
“但老实待在山里。”厄尔苏拉冷冷道,“别再跟我提什么建功立业的疯话。”
“你从小就在卡兹戴尔修鞋,最大的本事就是给人钉鞋掌。除非你能把自己炸了,不然你不可能成为谁的对手。”
“唉唉,厄尔苏拉?你真是无趣透顶?”
“滚吧,小子。”
她嘴角隐隐上扬,侧脸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以前啊……以前。”伊内丝望着她,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阵晦暗的情绪。至少这副德行,没变。
一个年轻的萨卡兹鞋匠蹭到了赫德雷身边,悄悄递给他一个扁扁的酒壶。
“小声点,”他咧嘴一笑,“这是给她的。厄尔苏拉一天没这玩意都不行。”
他看了看赫德雷,又挤了挤眼,“你身边都跟了一个,还——”
“管好你的嘴,鞋匠。”伊内丝冷冷地开口。
鞋匠讪讪而逃,一边小调哼着:“什么甜美如蜜糖?什么危险如砒霜?”
“他还没遇上自己的成年礼。~x?h·u/l_i-a\n,.+c/o′m_”伊内丝说道,像是在自语。
“特蕾西娅殿下还在的那些年……的确让这些孩子过得太轻松了。”
“然后他们来到了伦蒂尼姆的战场,哈哈。”她笑了,但那笑容寒冷得像冬日铁轨。
“我们兄妹俩,联手打造了这个最恶劣的玩笑。”
“如果这不是个玩笑该多好。”
赫德雷悄悄翻出笔记本,刚刚翻开一页,就被伊内丝发现。
“你要是敢现在写,我就把它烧了。”
他无奈地把笔记本收起。
厄尔苏拉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身侧响起。
“你们还和以前一样。”
她看着他们,眼里是淡淡的光。
“我们已经好些年没见了。”
“自那次行动之后。”伊内丝点点头。
“我、赫德雷,还有w——上一个w,惹了不该惹的人,杀了不该杀的目标。”
厄尔苏拉垂下眼睑:“除了疤痕商场,你们在卡兹戴尔也成了麻烦。”
“我经常看到你们的名字,挂在悬赏榜上,赫赫有名。”
“我一向很值钱。”赫德雷笑道。
“确实。伊内丝的投资很成功。”
她叹了口气:“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服老了?”伊内丝调侃。
“我是萨卡兹,你是卡普里尼,按理说我比你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