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半拍,手握成的拳头一紧再紧,怎得一个意难平啊!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与此同时郭精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她满脸满身都是汗水,一波波的阵痛来袭,在这个并不发达的时代,她真怕自己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更担心腹中这个注定没有父亲的孩子,再失去母亲怎么办?
不行,她一定要撑下去!她一边嚼着金发老妇人塞进嘴里的巧克力,一边再积聚力量,迎将下一波的阵痛……
子夜时分,暴风骤雨,小皇后被一声惊雷震醒,霍地坐起身,刚要叫侍女,只听殿后通传,“陛下驾到!”她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没等她再细想,赵祯已推门而入。
哪怕殿内烛火昏暗,小皇后也一眼看到赵祯阴沈的脸和眼神里的杀意。她慌忙下床,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同时只听啪的一声,一本札子被扔到地上滑进她的视野。
她强作镇定翻开看,没多时她就觉得耳鸣眼花,仿佛这札子上密密麻麻的黑字变成了一个个索她性命的无常,面色狰狞。
她想辩解,却找不到措辞,因为那札子里的内容太详尽了,甚至她所有利用过加害过的人,哪怕太医院前院使单从芳的徒弟都列名在册。还有每一次将军府配合她做下的暗杀,包括差点要了赵祯性命的那一次。
这已不是她一条命可抵的事了,小皇后瑟瑟发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赵祯先开了口,“朕怎么也没想到是你。她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亲妹妹看,对你不争不抢,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于她,不死不休!”
“不争不抢?陛下错了。当臣妾看到陛下眼中对她的爱慕时,她就注定该死!”
赵祯欲哭无泪,“你都已经是皇后了,因为是你,她从来没想过取而代之,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陛下以为臣妾要争的是这个后位吗?从来都不是。臣妾要的是陛下的爱慕啊!自那年宫宴臣妾随父亲入宫误入杏林园偶遇陛下,臣妾的眼里心里便都是陛下了,这么多年臣妾汲汲营营终于走到离陛下最近的位置,陛下的心思可曾停留在臣妾身上半分?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叫陛下眼里心里都是她。陛下,你叫臣妾如何是好呢?你叫臣妾如何对她姐妹相待呢?“
赵祯收回目光,仰头闭上了眼,心中默念,“惊奇,果然是我害了你。”
再睁开眼,他没有看趴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小皇后,而是冷声道,“朕不会再废后,你还是大宋的皇后,但再也不是朕的妻子。这坤宁殿就是你的软禁之所,非死不得出,外臣亲戚非旨不得入。你我之间从此恩断意绝,死生不见!”
“不,不!”小皇后拼命往赵祯的方向爬,而赵祯说罢转身便走,那道宫门被重重地关上落锁。
小皇后声嘶力竭地喊,“赵祯,我爱你!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你不该如此对我,放我出去!”
赵祯没有理睬,只觉得这一句句刺耳,他忍住恶心对李灼下旨道,“将坤宁殿与福宁殿之间筑上一道墙。朕要叫她知道最近的距离也会是永远无法到达的远方。”
自此曹丹姝只有皇后的尊贵和坤宁宫的冰冷,再无皇帝的半分怜爱。曹氏一时间没有土崩瓦解,但赵祯如抽丝剥茧般日覆一日层层消减,曹氏终将没落,再无辉煌之日。
与此同时,婴儿的一声明亮啼哭,郭精奇终于生了,诞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她给他取名单字“华”。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或许那些历经磨难都是为了将所有的好运留到这一刻吧,那么便是值得。
天边一轮明日升起,万物明朗。过往的爱也好恨也罢都随风去吧,重获新生,重头来过!
史密斯的家乡是个美丽的村庄,有翠绿的高山,有开着各色小野花的草地,还濒临大海。气候宜人风景如画,还有一群热情奔放的男男女女。
郭精奇以一骑绝尘征服了所有的牛仔,很快融入了当地的生活。这令她想起了骑马这件事的启蒙老师-苏子美,也令她想起了逼她进阶的李元昊,以及有关的点点滴滴。不知他们近况如何了,是否偶尔也会想起她呢?
她曼妙的歌声赢得了很多女孩子的崇拜。她与众不同的黑头发黄皮肤并没有令她与她们格格不入,反而是勾起了众多人对东方那个神秘国度的好奇和兴趣,更有一些男生女生爱在她哄孩子时围着她转,听着她用蹩脚的英语讲大宋的故事。
郭精奇曾写一封短信,信之所以短是因为她怕信长会重信鸽会带不动飞不了那么远。而其实理智告诉她,哪怕没有信,这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