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透着丝丝凉意,隐隐有冬日的气息。/k?a*n^s`h-u_y.e~.¢c*o?m_
院中的银杏树皆披上了金装,扇形的叶片在秋风中簌簌舞动,似漫天金蝴蝶在翻飞。
吉良掀了门帘进来,报称冯管事在前面求见。
柚柠应了一声,吩咐道:“将他请到花厅吧。”
说罢,便着手收拾一番,不多时带着吉良款步前往花厅相见。
冯管事恭谨地捧着一摞账本与一只木盒,躬身而立。
那三本账册上,详详细细记着开设的酒楼、香料铺子及茶楼的一应收益。
冯管事见柚柠进来,忙屈身失礼,随即将手中三本账册轻轻放到她身旁的桌上,躬身道:“少夫人,这是这三个月酒楼、香料铺子及茶楼的收益,请您过目。”
柚柠嘴角噙着笑意,指尖虚抬示意他免礼:“冯管事一向周全,辛苦你了。”
冯管事道:“刚接手时的那个月,生意不是太好,小的便整顿了一番,如今平稳了才过来,往后小的每月都会来报账。”
柚柠轻轻点头,账册封面字迹清晰,她指尖轻轻翻过一页一页,目光扫过字里行间,详详细细记着这三处生意的营生进益。
每一笔记录皆条理分明,酒楼从食材采买、堂食及雅间营收益等类目清晰列于纸页,银钱进出数字旁还注有简要事由。
卉儿所在的香料铺子收益高的出奇,进货量与售出价对照分明,连损耗碎料的处理都记录在册。.d~1\k!a*n¨s-h-u¢.¨c′o?m/
茶楼的进项,听书雅集的散座收入皆一目了然,数字间竟无一处墨渍晕染。
她随手挑出几项支出与流水营收,指尖在数字间轻轻点算,又核对了香料铺子的进出差价算了算。
几处账目算下来,入出斤两、银钱进出的分厘竟丝毫不差,连零头都对得严丝合缝。
柚柠的指尖摩挲着账册边缘,眼底笑意渐深——这三本账册笔笔清楚、页页工整,纵是拿到户部的司房里去比,怕也挑不出半分错处。
随后又看向木盒中码放整齐的一叠叠银票,见那数目颇丰,面上不由得露出满意之色,唇角笑意更浓。
抬眼看向垂手而立的冯管事:“三处生意越做越稳当,你这管账的本事倒是叫人惊喜。”
冯管事面有喜色低头谦称:“全仗少夫人吩咐周全。”
柚柠摆摆手,指腹摩挲着木盒边缘,然后从中抽出一张银票,“这是给你的彩头,往后只管照这般精细操持,年底分红少不了你的。”
冯管事见少夫人递来的彩头,心中无比激动,那盒子里每张银票的数额他再清楚不过,忙垂首恭谨致谢:“少夫人抬爱,小的定不负所托。”
柚柠淡笑着颔首,又温言夸赞他账目精细、办事稳妥,末了轻抬指尖示意他退下。*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冯管事攥着银票退出花厅,沿抄手游廊往园子外走时,脚步都轻快的不得了,心底暗暗发誓定要将三处生意打理得更周全。
转过月洞门,正瞧见自己的媳妇杨婆子迎面走来,两人忙闪到廊柱旁说话。
瞧他容光满面,杨婆子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方才夸你了?”
冯管事喉头动了动,面上的喜色掩不住,他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当年从江家出来时,谁不说咱们傻?如今才知道,跟着少夫人这样明事理的主子,才是咱们的福气。”
他把银票递了过去,杨婆子一看上面的数额,也激动的老脸通红。
两人站在廊下,望着满地翻卷的银杏叶,都觉胸腔里热烘烘的。
少夫人待下人们宽厚,又肯给体面,纵是再冷的天,跟着这样的主子,心里也是暖的。
冯管事整了整衣襟,冲媳妇低声道:“你且瞧着,等年关分红下来再看,少夫人断不会亏待了咱们。往后啊,咱们只管把活儿做精细了,才对得住这份知遇之恩。”
秋日暖阳透过窗棂在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柚柠坐在大炕边上,将银票一沓沓取出铺展开。
原以为生意场水深难测,不想冯管事果真稳妥,三处产业竟比预想中还要兴旺。
她取出账本又细细核了遍数目,取出几张留用,方将其他银票整整齐齐的码放到盒中。
柚柠亲自捧着木盒吩咐吉良:“去叫亦兰抱着小少爷随我去锦兰堂。你也一道跟着,一会叫上知春随我出府。”
锦兰堂里,沈老夫人正在翻阅柚柠为她画的三十三幅观音像。
见儿媳携着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