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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提醒他时间快到,要吹熄灯号了。
小惠看着我,在我手心里写:可不可以留下来?
我低着头,不看看他炽热的眼神,我摇摇头。
他继续写:求你,留下我!
我还是摇头。
他继续写:爱你,宝贝。
我还是摇头。
他再写:我腿坏了, 走不了了。
我一下笑了,这样的借口都能找出来,也只有他了。
这夜,小惠留在了我家。
几天后,他去了南疆。
一个周末,我回到家,见了母亲就抱着哭,母亲很奇怪地问我:“怎么了二妹,哭啥?”
我哭着给母亲说:“妈,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我和小惠领证了。”
母亲笑了,拍拍我:“傻丫头啊,我早知道要领证,人家那么大的政委来你还跑得掉呀,领吧,人家部队上都提前过来调查过咱家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要领证了。”
“啊?还来调查?凭啥?我回去就找小惠算账去。”我气呼呼的喊着。
“傻丫头,军婚是受保护的,女方家被调查是人家的手续,政审不过关,你 还当不了部队上的媳妇呢。”看来母亲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我。
“你们都瞒着我,妈,你怎么能偏心一个外人呢?”
“就会说傻话,小惠是外人啊,行了,小惠也下部队了,你呢就好好工作吧,一件件大事都办妥了,该考虑你弟弟的婚事了。”
“涛儿才多大?小屁孩一个,就整天想着结婚。”
“就怕于静肚子里有呀,不能再等了。让他们先领了证再说。”
于静怀孕的消息让我突然害怕,我会不会也......
提心吊胆的等到月经再来,我放心了。这件事没敢给母亲说,也没脸说。
我也从此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年底的时候开始单独接小项目。吴工亲自指导我怎么设计方案,怎么和甲方沟通,怎么做才能提高实施性。
和吴工去喀什出差,他竟然给了我两天的时间,让我去见小惠。
小惠接到我的电话,立刻开车来接我。
他晒得黑黑的,几乎像煤矿工人刚从井下出来,消瘦了很多,我又笑又哭,扑进他怀里,甚至忘记了通讯员还在身边。
经过大半天的颠簸,到达他的营地,周围都是干山戈壁,只有营房四周种了一些树。大冬天刮大风,能把人刮跑。
我晕车晕的厉害,还有一些高原反应,毕竟这里的海拔两千多。下了车,一阵呕吐,吐得人都站不起来,直接躺到了。睡了一下午才醒过来,身体也好了很多。
这里的条件太恶劣了,水成了稀缺物资,每天都是拉水的车从百十公里外拉回来。
战士们对我的到来非常好奇和兴奋,都喊我嫂子。晚上,营部还专门加了两个小菜。
小惠的宿舍也在他去接我的时候,被战士们收拾出来,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还增加了面絮。
我捧着小惠消瘦的脸,心疼不已:“你呀,再瘦就剩一张皮了,怎么搞的呀?”
“这不是瘦,这是结实,真的,我比以前还结实,要不,一会,脱了衣服给你看看我的肌肉,就知道我多结实了。”他贴在我耳边坏坏地说。
“坏蛋,人家心疼你,你却胡说八道。”
“真的,你看我的腹肌多棒,不信,你摸摸。”他抓起我的手就往他的衣服里塞。
“要死呀。”我羞的不敢擡头。
我还真没看过他的身体,虽然领证那天我们跨越了最后一条防线,他的身体在黑暗中,我只是感受,没有亲见。
他的宿舍让战士们烧的很温暖,他脱去了我的衣裳,我们赤裸相见,昏黄的灯光下,我第一次触摸了他的身体.......
早上被起床号惊醒,他已经不在身边。我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他进来了,端着早餐,一瞬间,我感觉回到了南站的家。
吃了早饭,小惠带着我在营区转转,宣传干事正好拿着相机,顺手就给我们拍了几张合影。
中午吃饭,小惠还是从食堂打回来,我们在宿舍吃。
小惠问我:“战士们想看看你,一会可不可以和他们见个面打个招呼,你知道这里很难来女眷,你是目前唯一过来探亲的。”
“好。”
部队上的馒头真好吃,给我们炒的菜估计是小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