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方荀,值得闵焉如此?
闵焉回去时,又未曾知会奚庚一声。
此刻独留梧州的奚庚:好,很好。
*
秋恒殿。
“国师回来了?”
外面的宫人只是通报了一声,方荀就迫不及待起身,想要再早一些见到闵焉。
当初局势所迫,他不得已同意了闵焉所求。这半月,他日夜都在后悔。
朝臣算什么?江山算什么?他只想要闵焉。哪怕是,闵焉恨他。
少年逐渐成熟,已有了一些帝王该有的沈稳,闵焉对此,很是欣慰。
但想到这人对自己心思不纯,在即将触碰到方荀送出来的手之时,闵焉后退了几步。
“陛下。”
方荀见此,只是无声冷笑,熟练地抽回手,心中愈加坚定了方才所想。
“国师不必如此疏离的,不管如何,你曾经也是我的义父。扶养之恩,我没齿难忘。此番国师也算有功,可有何想要的?”
“陛下,肃王成锦,有大才,是可用之人。”
“你想要我封赏他?”
方荀似是不可置信,但转念一想,闵焉这人,心里只有家国,哪有别人。甚至是,他心中连自己都没有。
“那就依国师所言。不过,我可以求国师一事么?”
“陛下但说无妨。”
“能不要疏远我么?义父,我害怕。”
方荀声音一瞬间软了下来,似是哽咽。从前的点滴在脑海里闪过,终止于方荀充满情意的双眸。
灵台一阵清明,闵焉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陛下,不可。我们只能是君臣关系。”
“算了,不说这些了,”方荀别过眼,转身对着宫人吩咐,“去,备膳,朕要为国师接风洗尘。”
“国师,不要再拒绝朕了。”
方荀故作凶狠,没给闵焉拒绝的机会。
不一会,闵焉端坐桌旁,看着眼前色香俱全的饭菜却没有半点食欲。
以他对方荀的了解,方荀的情思断不可能轻易放下,当真是磨人。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朕让膳房重做。”
说着,方荀就要招呼身旁服侍的宫女。
“不必,只是马车坐得久了些,还不太适应。”
闵焉拦住宫女,颇为歉意地看向方荀。
“既如此,那便算了。”
拿过桌上的酒壶,方荀添满了一杯,推到闵焉身前。
“那国师尝一下这桂花酿吧,入口醇香。”
“好。”
闵焉扯出笑意,举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如方荀所说,唇齿留香,甚好。
过了片刻,心头传来异样,隐隐有燥热之感。闵焉轻皱着眉:
这桂花酿,怎的如此灼人?
动了动手边的衣袖,凉意掠过,闵焉眉头舒展了些。
再看方荀,毫无异色。
闵焉不由疑惑:
自己的酒量何时这般的差了?
额上细汗越来越多,闵焉甚至有向方荀靠近之意,当下大骇,连忙站起:“陛下勿怪,臣今日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府。”
“国师?可要请太医为你看看?”
“无碍,臣回去休息一夜便好。”
眩晕感传来,闵焉轻揉着额角,声音也冷了几分。
“朕不放心国师,今夜你就留在秋恒殿吧?”
方荀眼底闪过笑意,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闵焉,“国师也不必担心什么,旁人问起,朕便说是向国师求教而忘了时辰,故留了国师。”
“唔……”
耳边方荀说了什么,闵焉听不真切,只是感觉神识渐渐迷惘,被方荀带去了哪里。
闵焉愈发觉得燥热,但忽地碰到方荀手臂,那阵温凉让他很是舒服,让他想要靠得更近。
“滚!”
闵焉猛地蓄力推开方荀,事到如今,他又怎能不明白自己喝下的酒到底掺了什么。
胸膛剧烈起伏,闵焉喉头滚动几番,跌撞着回身,向殿门走去。
“义父今夜是走不出这秋恒殿了。”
身后方荀的声音有恃无恐,闵焉自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要离开,他,必须离开。
没走几步,闵焉就感觉身后贴上一具温凉的身体。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闵焉被方荀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