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阵难受,直泛着腥甜的味儿,忍不住就说:“诸葛指挥官啊,你那承诺,比紫微星的残骸都不值钱。”
诸葛亮往后退了半步,他那袖扣在舱里的光线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他看着我泛红的眼尾,突然就瞧见我攥着星图的手在抖呢。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才抖的,那是恨,满满的恨啊。这恨意就像一根细细的针,好像能穿透力场,直接刺到他的袖口上。“带他去医疗舱。”诸葛亮转身的时候,他身上的玉珏撞在战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把他项圈上的纳米线取了,可别伤着人。”我被力场推着往后退,眼角的余光瞅见诸葛亮又坐回主位了,指尖又搭到那张星图上了。我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站不稳,这时候就听见诸葛亮的声音传过来,就像一片薄薄的冰,轻轻盖在舱内:“庞士元,你得知道——”“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归顺。÷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舱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瞬间,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刚刚他那低低的笑声离我太近了,近得我都闻到星草香里夹杂着的雪松香了,就好像妹妹老说的“阿兄身上有太阳味”那种错觉似的。他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脚边的防护面罩。面罩裂了个口子,那裂口里能瞧见自己发红的眼尾呢。心里头满是恨意,就跟煮开的水似的直往上冒,可这心跳啊,“扑通扑通”的,比那自毁倒计时的声音还闹得慌。诸葛亮呢,眼睛就盯着战术屏上那医疗舱数据在跳来跳去的,手指尖在星图的边边上划了一道弧线。庞士元刚刚把脸扭开的时候啊,那睫毛在眼睛的。他轻轻笑了一下,把星图收到晶片里头去了,眼睛就落到战术屏的右下角那儿。那儿显示着庞士元的心跳频率呢,正一个劲儿地往上升,升得可快了。“有点意思。”他小声嘀咕着,手指关节敲了敲晶片,“瞅这情况,这个叫庞士元的,可比原先想的更容易被点着啊。”庞士元进了医疗舱,那消毒水的味儿带着金属冷冰冰的感觉直往鼻子里钻。他这时候后槽牙还咬得死死的,疼得很呢。纳米线从项圈里抽出去的时候,那刺痛就顺着脖子往脊椎那儿爬。他眼睛盯着医疗兵手指尖那截发着幽蓝光的细线。三天前啊,妹妹给他缝补星图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么细的针,结果把妹妹的指尖给扎破了,血珠子落在小兔子耳朵上,就跟红玛瑙似的。 “检测完了,没有内伤。”医疗兵往后退了半步,那力场束缚“嗡”的一下就没了。庞士元这肩甲刚觉得松快了一点,舱门就被敲响了。副官的声音夹着电流的杂音传进来:“庞先生,指挥官让您去主舱呢。”主舱。庞士元用指腹轻轻擦过锁骨那儿的族徽,那枚紫微星银饰在医疗舱冷飕飕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暗暗的白。他就想起啊,三个小时之前,自己被牵引光束给吸进来的时候,诸葛亮穿着月白色的战甲,在星尘里头那叫一个晃眼,就好像是一团裹着冰碴子的月光似的。主舱门一打开,星草的香味混着雪松香就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庞士元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这跟刚刚被押解的时候可不一样啊,这时候舱里头就只有诸葛亮一个人。诸葛亮正靠着战术屏呢,腰间垂着玉珏,在舱顶星轨灯的映照下,那玉珏透着暖玉才有的光泽。听到有动静,诸葛亮就把脸侧过来了,他银灰浅褐的眼珠里带着点满不在乎的笑,说:“医疗舱里消毒水的味儿啊,可比星草熏香难闻多了。”庞士元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眼睛盯着诸葛亮指尖那半张星图,这星图正是他妹妹画的那张呢。小兔子的耳朵被弄平了,可毛边还在,就像被揉皱了的云彩一样。庞士元就说:“诸葛指挥官把我叫过来,是不是就想看我们这些所谓的‘余党’垂死挣扎的丑样子啊?”他特意把“余党”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眼睛还扫过诸葛亮肩甲上的龙纹,那龙纹弯弯曲曲的,就像活的一样,感觉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人似的。诸葛亮呢,没搭他的话,反倒抬手朝着战术屏指了过去。一下子,全息投影就亮起来了,星图展开就像浩瀚的星河一样,紫微星的残骸还在远处飘着呢,就像一团烧剩下的灰烬。“三个时辰之后,战舰就要转轨到月星去了。”他的声音轻得跟一片羽毛似的,说道:“你得清楚,我从来不会打没准备的仗。”月星。庞士元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那可是一颗被星盟判定为“没有军事价值”的农业星球啊。他去年跟着商队去过那儿,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孩子们追着星蝶在麦浪里跑的画面——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