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泽就坐在客栈的木窗边,手里的茶盏早就冰冰凉了,可他还跟个机器人似的,一个劲儿拨弄着茶盏的边儿。.8^4\k/a·n¨s·h`u\.`c/o*m_
窗外啊,夜色那叫一个浓,黑咕隆咚的。风呼呼地吹着,卷着那些枯树叶在街道上直打转儿,就好像在暗示着要有啥不好的事儿发生了,而且还是那种悄没声儿的动荡呢。
季子清走了,他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这黑灯瞎火的夜色里老半天了。可蓝子泽的心思啊,就像被季子清的背影给拴住了似的,一直扯着他的思绪。
“你是不是羡慕他呀?”岑月儿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点嘲讽的意思,“羡慕一个明知道前面是个大深沟,还一个劲儿往前冲,啥都不管不顾就往里跳的人?”
蓝子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她。
在火光的映照下,岑月儿的表情可复杂了,眼睛里藏着好多情绪呢,有愤怒,有怨恨,还有那种想藏都藏不住的担心。
“我不是……”蓝子泽张了张嘴,最后就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就是觉着吧,不管咋说,他好歹还能自己做个选择呢。”
岑月儿不屑地笑了:“选择?他这么个选法,那可是要把自己给整得万劫不复的。”
“可那是他自己要走的路啊。”蓝子泽轻声说着,眼睛又看向了窗外,“咱们呢?就只能在这儿干看着,连劝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岑月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冷笑了起来:“你说没勇气?我看你就是不想劝罢了。”
蓝子泽也没反驳,屋里的气氛就这么变得更压抑了。他晓得岑月儿说得没错。
他真不是胆小不敢,就是不想去担那些可能冒出来的后果。
季子清和傅子渊之间的事儿太复杂了,他要是冒冒失失插一杠子,不但救不了人,说不定还会让矛盾变得更糟呢。
再说了,他对季子清的感情也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
这感情啥时候开始变味儿的,他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
就记得有一回他在那个秘境里差点就死翘翘了,是季子清啥都不顾地把他给救出来了。
就那一下子眼神对上了,本来只是同门关系的他俩之间就多了些不该有的牵扯。
可是在季子清心里,一直就只有傅子渊。
岑月儿瞅着蓝子泽那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心里头啥滋味儿都有。
她比谁都明白季子清的执念有多厉害。
她也试过不再纠结这事儿,可每次一看到他受伤,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疼一下。
“你别笑了。?m·a!l,i′x\s~w!.?c?o~m?”她冷不丁地小声说,“你以为我不想拦住他啊?可我……我又能干啥呢?”
蓝子泽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问:“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吧?你知道傅子渊为啥变成现在这样了,是不是?”
岑月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咬着下嘴唇,好半天了才小声地说:“有些事儿啊,知道得太多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你就啥也不说呗。”蓝子泽的声音很平静,可还是能听出有那么点儿失望。
岑月儿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在努力压制着心里头的那些情绪似的,说:“有些事儿啊,不是你想咋着就能咋着的。”
这话一说完,屋里又安静下来了。
这时候呢,在山林的深处,季子清正一个人在茂密的树林子里走呢。
他的脚步迈得特别稳当,每一脚都踩在落叶上,发出那种轻轻的、叶子被踩碎的声音。
夜里的风往脸上一吹,把他衣服的一角都给吹起来了,也把他本来就乱得很的心给吹得更乱了。
他都找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周围百里的山山水水都翻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到傅子渊的影子。
偶尔听人说看到有个穿白衣服的人,等他着急忙慌地赶过去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傅子渊啊,你到底在哪呢?”他在心里头小声地嘀咕着。
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往危险的地方走呢。
那堕仙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傅子渊本来就是那种特别厉害的人,修为高得不得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停不下来脚步啊。
他宁可死在傅子渊的手里,也不想看着他就这么彻底地堕落下去。夜越来越深了,山林子里的雾气也变得更浓了。这时候,老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狼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