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可把树梢上的鸟儿吓得扑棱扑棱就飞起来了。
季子清呢,他就停住了脚步,眼睛朝着前面看,模模糊糊能瞧见山洞的轮廓。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手里紧紧地握住剑柄,动作慢慢的。
“说不定啊,他真就在那儿呢。”
可是啊,等他走近了,却发现洞口啥人也没有,就地上零零散散地有些干巴的树叶,还有几根烧完了的柴枝子。
他皱着眉头就走进山洞里去了。山洞里静悄悄的,就只有风灌进洞里发出那种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回响。
“傅子渊啊,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在另一边呢,客栈里头。
蓝子泽冷不丁地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我想去找他。”
岑月儿一下子愣住了,跟着就皱起了眉头,说:“你这时候去?你是不是疯了呀?”
“我知道他不会听我劝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就想亲眼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岑月儿瞅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里头一阵发酸。
“你可真傻。”她小声地嘟囔着。
“也许吧。”蓝子泽笑了笑,那笑容里全是苦涩,“不过有些事儿啊,总得有人去做不是。”
说完这话,他一转身就走了,就剩下岑月儿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那扇开着的门,好长时间都没动。夜越来越深了,山风嗷嗷地叫着,就好像在为马上要降临的命运哼哼着哀伤的小曲儿呢。
夜已经黑透了,山洞外面的火光一蹦一跳的。李太白就坐在篝火旁边,一只手攥着串着鱼的树枝,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
他特别小心地把烤得差不多的鱼从火上拿下来,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张嘴咬了一口。
“呸——”他眉头一皱,马上就吐了出来,“这啥玩意儿啊,太难吃了!”
没调料,没油星子,就连盐都没有,这鱼干巴巴的,那股腥味让人根本受不了。
李太白苦着脸,拿着那烤焦了一半的鱼就进山洞里了,把树枝往角落里一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师父,今儿晚上没东西吃了。”他没精打采地说。
傅子渊靠在石壁那儿,眼睛闭着,听到这话就微微睁开了一道缝:“没事儿。”
“您真不饿呀?”李太白眼睛瞪得老大,“我都快饿瘪了。”
“我就是在这儿歇一晚。”傅子渊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是偶然路过的一阵风似的,“明天就走。”
李太白一听,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又要走啊?咱们才刚找着个安静的地儿……外边那么乱哄哄的,您不是说要先歇会儿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在这儿隐居。”傅子渊淡淡地说,眼睛瞅着洞口飘进来的几片枯叶,那眼神深得就像潭水似的。
李太白撇撇嘴,心里觉得有点委屈巴巴的:“我就觉得这儿挺好的呀……就咱俩在这儿,没人来打扰,也没人来找麻烦。”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了,像是在自己跟自己嘀咕,又像是说给傅子渊听的。
傅子渊呢,没搭腔,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他。
这个徒弟啊,最近老是黏着他,说话也越来越孩子气了。想当初,那可是个锋芒毕露、冷峻又果决的少年呢,现在倒好,就像只耍赖皮的小猫似的,老缠着人。
他本来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自从堕仙之后,他的心就像被冰给封住了一样,对啥人和事都不会再有波动了。
可李太白就像个倔脾气的影子似的,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把他的节奏给打乱了。
“你不懂。”傅子渊终于开了口,声音又低又哑,还透着股疏离劲儿,“我不属于这儿。”
“那你属于哪儿啊?”李太白一下子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和着急的神色,“你说过,我跟着你就能变得厉害,可你每次都是说完就走……我咋才能真的赶上你呢?”
傅子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视线收了回来,轻声说道:“你想错了,我不是想让你赶上我,而是想让你成为你自己。”
“可我不想成为别人。”李太白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低柔起来,那声音里还带着一种好像是病态的执着劲儿,他说:“我就想待在你身边。”
就这么一句话,山洞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好像凝固了似的,变得凝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