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渊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徒弟的眼神,突然就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
自从把李太白收为徒弟之后啊,他一直都觉得这小子就是个天赋特别高、性格还很孤傲的剑修,他还想着,这是自己在陷入黑暗之前最后能教导的人了呢。
可是现在再看啊,李太白那看似天真的外表下藏着的感情,可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复杂太多太多了。
傅子渊心里就泛起了一丝疑惑,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个徒弟对自己的感情,好像不只是单纯的师徒情那么简单。
他就低声问了句:“你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啥啊?”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呢,脑袋里就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
【智脑系统已启动,请输入指令。】
傅子渊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太白低着头在那儿拨弄火堆的样子,最后还是开了口:
“告诉我,他在想什么。”
但这一回啊,那个智脑却出奇地不吭声了。
既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反馈,只有那种冰冷冷的寂静在意识里蔓延开来。
傅子渊皱起了眉头,正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就被李太白的一句话把思绪给打断了。“师父,您今儿个咋有点不一样呢?”李太白仰起脑袋,眼睛清亮亮的,可不知为啥,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慌,“您是累着了?还是……又想起那个人了?”
傅子渊心里猛地一哆嗦,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以前的事儿,没啥好提的。”
“可我都记着呢。”李太白轻轻笑了一下,这笑不像平常那么敞亮,反倒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劲儿,“她以前说过,您会变的,说您会找不着自个儿了……可她没说,您会变得连她都认不出了。”
傅子渊就那么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最后啥也没说,闭上了眼睛。
不过呢,他现在可不能就这么停住脚。
这时候啊,在另一个客栈里,蓝子泽悄悄披上衣服出了门。
岑月儿站在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想拦又没拦。
“你真打算去找季子清啊?”她问道。
“嗯。”蓝子泽点了点头,语气特别坚决,“他不能再这么干下去了。”
岑月儿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小声说:“要是他铁了心要去找傅子渊,那就让他去呗……有些人啊,命里注定就得朝着自己的那个结果走。”
蓝子泽回头瞅了她一眼,说道:“我可不信命这玩意儿。”
说完,他一转身就走进夜色里去了,那身影没一会儿就被风雪给盖住了。客栈外边啊,寒风嗷嗷地吹着,就好像在给马上要发生的事儿哼哼着哀伤的小曲儿呢。
山洞里头,那篝火有气无力地蹦跶着,火光映在傅子渊冷冰冰的侧脸儿上。
他瞅着低着头在那儿摆弄火堆的李太白,心里头那种怪怪的感觉啊,怎么赶都赶不走。
打从收了这个徒弟之后啊,他原本那种孤孤单单的生活就不知不觉地变了道儿了。
李太白这小子,天赋那叫一个厉害,性格还特别张狂,可他对傅子渊那股子执着劲儿啊,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这种执着啊,可不只是师徒之间该有的那种依赖,倒更像是一种……死活不肯让步的占有欲。
“你脑瓜子里……到底琢磨啥呢?”他压着嗓子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难得地有了那么一丝犹豫。
紧接着,那熟悉的机械音就在他脑袋里响起来了。
傅子渊稍微停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少年那清清爽爽又俊俏的后背,声音低低地说:“告诉我,他在想啥呢。”
可是这一回啊,那智脑却不像平常似的麻溜儿地回答。
沉默就像一层看不见的小薄雾,在意识里慢慢儿地散开来了,老半天都没个答案。
傅子渊皱起眉头,刚想再催催呢,结果就被李太白突然抬起来的目光给定住了视线。
就在那一下子啊,他感觉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头,瞅见了一些不该出现在少年剑修身上的情绪——那股子热乎劲儿、死脑筋的劲儿,甚至……还有点危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