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喜欢，但的确有过片刻的心动。

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升入空中绽开。

大屏的音乐声环绕耳边，这么热闹的氛围下，他感到有些烦躁，胡乱抓了一把头发。

两个人靠的很近，。

他的眉头轻皱，吐出一口浑浊的热气“为什么？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许知夏思考了一会儿。

“没有，就是不喜欢。”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上有着绚烂烟花的痕迹，睫毛轻轻扑闪着。

“我长得高，三观正，会谦让，情绪稳定，长得也不错。”

许知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眼含笑意的说“新年快乐！”

他看着她这么认真的样子，没在说什么。

“我先走了。”

她在人潮中渐渐隐去，程湛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看得见她。

人潮涌动，我只看得清你。

渝禾这会冻的得裹上羽绒服了，风沙沙的吹着。

许知夏打开微

信，刷了下朋友圈。

发的都是谁谁谁送的新年礼物啊。

新年快乐之类的。

她向下滑，看见了林秋野发的动态。

所念所思皆是她，葬夏埋海皆为她。

许知夏有些没看懂，也不在意。

许知夏看着李静忙来忙去。

她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到这话就开始要腌菜了，腌一大缸的白菜。

她那会总调侃“腌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母亲总是笑意盈盈的，玩笑的回覆她“哪天我走了，你们也有菜吃。”

母亲真的走了。

腌的菜也跟着走了。

什么都没留下。

她其实也没有不试着去接受李静。

但她总感觉她和母亲的死有关。

外面，早早孩子打着鞭炮。

“许知夏，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你爸今年都不回来了。”李静边说边用扫把扫她的脚。

她擡了脚，一脚踩在扫把上。

“李阿姨，去年好像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也没回。”

“你妈妈死了，你也想陪她吗？”

许知夏几乎当场就软了，母亲真的是被害死了。

她整个人瘫倒在地，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来。

渝禾的夜晚，没有星星，黑的一片。

广场的大屏上闪烁着倒计时十分钟。

许知夏有些冷，从帆布包里掏出围巾戴上。

围巾是黑白格子的，毛茸茸的，很快被风冻得瑟红的鼻尖，变得红润。

广场有些拥挤。

她被撞了一下，没站稳，向前倒去。

没有预想的倒在地上。

羞耻的姿势。

反而是掉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淡淡的薄荷气味钻入鼻翼，她连眼都没擡，就知道是他了。

她擡眼。

他的睫毛轻闪着。

将她站直。

“谢谢。”

他没回她。

许知夏站在栏杆边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夜幕的缘故，此刻在灯光下似茶卡盐湖那般蓝，浅浅的，闪着波粼的碎光。

“看我。”

许知夏的目光落在程湛身上，他正穿着一件轻便的黑色冲锋衣，显得朝气蓬勃。

他轻松蹲下，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然后站直，脚轻轻一蹬，手臂用力一挥，石子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激起层层涟漪。

“看我的！”他脸上满是骄傲。

许知夏无心理他，幼稚的很。

风继续吹着，众人聚集在这等待新的一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她手插着口袋，碎发被风吹乱，她注视着前方汪汪海洋。

“新的一年，当然要和新人在一起，总跟旧人待着有什么意思。”

许知夏听懂了，无奈的笑“也是。”

谁愿意一个人在此地迂回。

众人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七

程湛看着波澜不惊的海，思考了良久。

突然看向她平淡如水的眸。

“许知夏。”

这次不同于上次，比上次更认真的叫她名字，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