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浸着红润。
趁他没转身,林玉安喉结滑动一下,背上又起了汗。
转眼这人拿着一个盒子,一个瓶子盘腿坐回他面前,笑道:“这都被你抓到了,玉安你真聪明。”
随即两手一摊,左手掌中托着胡方丹,右手掌中之物林玉安再熟悉不过,是他毒发时的解药。
他疑惑的看向宫洛雪,听得他说:“你闻闻。”
林玉安凑上去,一边闻了一下,可眼前人身上的草药香拼命往鼻子里钻,除了这个,他闻不出别的味道,只好摇摇头。
宫洛雪将两粒药丸捏在手中,严肃看着他,压低声音道:“我怀疑胡方丹出自宫诺雨之手。”
林玉安震惊地瞪大了眼。
“这两者配药思路接近,其中至少有六种相同配比的草药。更关键的是。”宫洛雪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二者都有同一样我解不了的东西。”
说完他将两粒药丸各归其位,看着震惊的林玉安等他说话。
“那你既解不了,又为何要说那番话?”
“胡方丹同你所中之毒又略有不同,蛮灵藤较多,那神秘之物非常微小,只需让患者摆脱对蛮灵藤的依赖,停止服用此物即可,药方已有,只待下岛给成广发去,其馀的裴庄主自会安排;但你身上的毒,甚至在解药中,神秘之物含量都很重,所以你的毒我解不了,我得带你去找方谷主,顺道也请他看看这胡方丹。”
“那宫诺雨?”林玉安又问他。
“我会将情况告知裴庄主,此事背后有何阴谋恐怕宫诺雨多少知情。”他擡眼看着林玉安,继续道:“庄子里的人自有手段撬开他的嘴,但你放心,不会弄死他。”
林玉安不知为何,被这人看着,心里比任何时候都平静,甚至在这瞬间他竟产生一种‘这双眼睛能不能这辈子只看我一人’的想法。
又听宫洛雪说道:“你想亲自报仇,我明白。”
二人四目相对,宫洛雪看着林玉安本是在认真说话,可这下他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
林玉安眼睛里盛满了不明的情绪,他捉不住,猜不透,看不懂。他想移开视线,又怕错过什么。
但他也不明白,会错过什么?
或者说他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
林玉安与宫诺雨之间的血海深仇,自己可是罪魁祸首。竟敢期待什么?
想到此,宫洛雪猛地移开视线,慌乱道:“你丶你沐浴了吗?”
林玉安也回过神来,答道:“嗯。”自己方才想了什么,完全不知道,只在此刻觉得心口突突跳得厉害。
等他出来,见林玉安躺在床上,《金合穴解》摊开了盖在面上。
宫洛雪吹了灯,头枕上手臂侧躺他身旁,轻手轻脚取下书合上塞到自己的枕头下。
回过头来,却见林玉安睁眼看着他。
“...你想吓死我吗?”宫洛雪又好气又好笑。
林玉安觉着有趣,故意吓吓他,阴谋得逞便笑着侧身,隔着距离同他面对面问道:“你在朝鸣山庄便一如今日这般正经吗?”
“有吗?”宫洛雪擡手摸摸脸,这一动作带起一阵草药香混着沐浴后的香气扑到林玉安面前。随后这人又摸了被子给他盖好,想起什么再拉起他手把上脉。
“林玉安,临近毒发,这两日有不妥要同我说。”
林玉安嗅着这气味,嗯的应着。
“你的脉象...有些奇怪,最近思虑过多吗?”
“并无,这两日连梦也不做了。”
“那就好。”
“我有些好奇。”林玉安把手收回被子里。
“何事?”
“为何你从不说消失六年的真实原因?”
宫洛雪反问他:“为何要说?”
“宫诺雨要杀你。”林玉安顿了顿又说:“他已然令宫洛雪消失了。若不是因我,你便会以程非凡的身份活下去。对吗?”
黑暗中,宫洛雪有些无措。他还记得林玉安醉酒那次,提起这人都是咬牙切齿,如今却这般淡然地谈起,结合方才的脉象,很难不联想到他又在独自一人承受什么。
思索一阵答道:“对。”
“你不恨他吗?”
“恨,也不恨。”
“你在说什么?”
宫洛雪向着林玉安挪了一点,林玉安想听清他说什么,也向着他挪了一步。
宫洛雪声音低沈:“我自知愧对叶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