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质问带着军团时代的重量。

她的思绪不可避免地滑向了荷鲁斯的记忆深处——那些穿着华丽长袍的税务执行者，那些坐享征服果实却对前线牺牲漠不关心的泰拉权贵，还有……那个坐在王座下、胆敢抹杀原体存在的马卡多！

一股冰冷的怒意在她胸腔中无声地翻腾。

然而，这份源自过往的憎恶如同翻腾的云层，在她眼中激烈地碰撞、压缩，最终被她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化为一声带着克制与不悦的低哼。

她深吸一口气，熔金瞳孔中的风暴逐渐平息，重新聚焦于陈曦带来的现实困境上。

“在大远征时代，”哈索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属于战帅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但语气已趋于冷静分析，“当一位原体调动他的军团，是为了征服世界、粉碎强敌时，无人敢质疑其必要性！

力量，是征服者天然的特权，也是维系秩序的基石。

那些凡人……他们只配在战士用血与火开拓出的疆土上，提供维持战争机器运转的血肉与矿石。

审查？问询？这是对力量的亵渎，对职责的干扰！”

尽管努力控制，那份对凡人权贵根深蒂固的轻蔑仍在她的话语边缘若隐若现。

陈曦平静地注视着她眼中翻涌后又强行平复的金色光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源自荷鲁斯记忆的、对凡人权力的深刻不屑正在被她的意志力艰难地压制。

他并未直接反驳这份来自另一个时代的价值观，而是将一份标注着“大裂隙预测模型”的数据板沉稳地推到了她面前。

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引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