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留着这封信。”
女子声音虽轻,却寒意弥漫:“陆渊手里的那封信已经被你的奴隶毁了。你那个奴隶真是厉害,既毁了辛辛苦苦拼凑的信,又伤了我们的人……信虽毁了,不过没关系,我想了想,你故意放出假信,诱人去偷。如此阴险狡诈,给陆渊的未必就是真信。”
“我的奴隶?陆观南?”凌当归笑了,“你可别动他呀,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后悔?”女子不屑一顾,只当凌当归在危言耸听,“你如果想活,就告诉我光阳侯的遗信所在。否则,七日一到,即便祁王再怎么哀求,皇帝也不会留情面。你这位娇生惯养的世子爷,怕是要受皮肉之苦了。”
“你的话,我不信。”
凌当归翘着腿,吊儿郎当模样:“好姐姐,我就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你倒好,直接把我给送大牢里来了,简直狠辣至极,这叫我怎么敢与你做交易。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什么品性,万一最后你卸磨杀驴呢?”
这一遭,凌当归承认失策了。
没想到脱离原书剧情,尤笠还是死了。他因为不在祁王府,让对方钻了空子,十分倒霉地被套上了一个编造出来的罪名。
他又不能说出闫庚的存在,否则闫庚必死无疑。天熙帝不会容他,祁王更不会容。
胡说一个借口,又没有人信。
真是吃了个闷亏。
哎,许国人确实够狠。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把信交出来。”女子强硬道。
这么凶。
凌当归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凌当归装傻充愣:“什么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事的话就走吧,不要打扰本世子睡觉。男女授受不亲,你再待在这里,我就喊人了。”
女子眯眼,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刑罚加身,你扛不住的。”
凌当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嗯,慢走不送。”
女子呼吸声微重,像是被气着了。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积分。”
“你再好好想想吧,交出一封信而已,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女子走了。
凌当归重新酝酿睡意,每到要睡着时,陆观南就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看样子,陆观南在追查这事,还提前与许国的细作交手了。
他呆呆地盯着小窗外的星星,想着原书中的剧情。
……
另一边,陆观南更睡不着,换好夜行服蒙面,先去了当时的案发现场。
六日过去了,案发时又是大雨,早便没有任何痕迹了。从这头走到那头,甚至小巷都看过了。陆观南没抱什么希望,果然也是毫无收获。
他决定再去京兆府。
一道黑色身影自屋顶掠过,与深夜融为一体,无可察觉。
陆观南还在平昌公府时,有个好友,名叫程珩君,是京兆尹程诩之子。他跟着程珩来过几次京兆府,故而对这里的地形稍有了解。
人死后,停尸三日,入殓。
尤笠的尸体已经下葬了,他总不能开棺验尸,此为对死者大不敬。
陆观南潜进案牍阁,翻出尤笠案的卷宗,点起火折子,一一看过去。
案卷上写着,尤笠是溺亡,身上多处不致命的剑伤。应是凶手泄愤,再加上怕杀不死,于是扔到河里去。
案发前,尤笠的小厮说少爷要出去一趟,见祁王世子,他将少爷送到花月街,便被勒令回去了。
案发当时,据说有人看见了凌纵在附近出没,且形容鬼鬼祟祟。据说还有人看见凌纵与尤笠发生争吵,有推搡的动作。还有祁王府门房的口供,证明当天晚上凌纵直到很晚才回来,而那期间,正是尤笠死亡之时。
这案卷中还有陆温白的口供,他说凌纵从陆府出来之后,往西的方向去了。往西是花月街,有可能与尤笠遇上。
陆观南想起祁王说的话,“……还有那个陆温白,阿纵明明是向东的方向,他偏偏胡说八道什么往西,分明是故意引导!他们都想害死阿纵!”
陆观南合上卷宗。
这些所谓的人证,只有门房说的是真的。
其余都在捏造。
陆温白的口供一定是陆渊授意,陆渊与阿凌有暗中交易,这个交易是陆渊的秘密,而卷入其中的阿凌成了眼中刺,要除掉。
另外所谓的证词,更是子虚乌有,胡说八道,极有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