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
谢尔盖的心脏在那一刻像被一只冰手攥紧,随即又被一股滚烫的狂喜淹没。没有特效痕迹!以他混迹在本地电视台剪辑室打杂的经验,他敢用伏特加发誓!这原始的、粗糙的素材,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通往名声、金钱,逃离这该死西伯利亚小城的门票!他兴奋地搓着手,伏特加瓶滚落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他立刻尝试联系柳德米拉,电话那头只有空洞的忙音。失踪了?无所谓!这些原始素材就是无主宝藏!他谢尔盖·伊万诺夫,将是那个揭开真相、震惊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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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怀激情地将录像中瓦夏出现的片段精心剪辑出来,附上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明文字,发给了市电视台的纪录片主管、莫斯科来的独立制片人、甚至一个以挖掘奇闻异事着称的网络博主。/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回复如同西伯利亚的冻雨,冰冷而一致。电视台主管:“谢廖沙,创意不错,但特效太假了,五毛钱水平。”独立制片人:“有趣的都市传说演绎,演员找得挺有‘特色’。”网络博主最直接:“哥们儿,想红想疯了吧?喝多了假酒?”屏幕的光映在谢尔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像一张狰狞的面具。嫉妒!一定是赤裸裸的嫉妒!他们害怕他撼动他们那无聊的王国!
愤怒催生孤勇。他拿出几乎所有的积蓄——包括原本打算换掉那辆破拉达的钱——雇了一个小型摄制组:一个胡子拉碴、眼神混浊的摄影师瓦西里,一个总在嚼口香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录音师娜塔莎。他带着他们重返岳父家地下室,播放柳德米拉接下来的录像带,作为“证据”和“指导”。
录像带里,柳德米拉和安东显然也遭遇了同样的“不信”。大学导师不耐烦地挥手:“柳达,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同学们窃笑:“安东是不是又嗑药了?”但柳德米拉的声音在录像带里透出一种越来越深的寒意:“他们不信……但自从第一次拍到它……瓦夏……它就在每一盘带子里出现了。”画面快速切换着不同时间、不同角度拍摄的隧道口录像片段。每一次,在画面的边缘——铁轨枕木的缝隙、隧道拱顶剥落水泥的阴影里、甚至镜头眩光造成的诡异光斑中——都隐约可见那团扭曲、移动的污秽阴影。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位置越来越靠近摄像机……或者说,越来越靠近摄像机后面的人。
“每一次开关机器……就像一次眨眼……”安东的声音在录像带里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画面切换到一个废弃的工厂空地。安东架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空地中央。然后,他开始疯狂地重复一个动作:按下录制键,几秒钟后关闭,再立刻打开,再关闭……如此循环往复。录像带里,安东的脸在摄像机的红外辅助灯下显得惨绿而狂热。而每一次摄像机重启后的画面里,空地中央那团模糊、畸形的阴影——瓦夏——都肉眼可见地向前移动了一大截!从最初空地边缘模糊的一团,到距离摄像机几步之遥,再到……几乎贴上了镜头!安东在画面外发出一种介于狂笑和呜咽之间的声音:“看见了吗?柳达!看见了吗?它过来了!它真的过来了!每一次‘眨眼’……它就靠近一点!”
录像带里的柳德米拉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安东!停下!看在上帝的份上,停下!”但安东置若罔闻,继续疯狂地开关着摄像机。瓦夏的阴影在每一次重启的画面中,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必然性,向前跃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那非人的扭曲感几乎要撑破屏幕。
“这就是证明!铁证!”谢尔盖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指着屏幕,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瓦西里和娜塔莎脸上,“机器不会说谎!看见了吗?它过来了!它真的存在!”他挥舞着双臂,像在指挥一场无形的胜利庆典。
瓦西里盯着屏幕,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摄影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娜塔莎吹破了一个巨大的泡泡,“啪”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嚼着口香糖,慢悠悠地说:“谢尔盖……特效做得不错,虽然有点……嗯,复古?这‘瓦夏’看着像一团会动的烂泥巴。还有那安东,演疯子挺卖力啊,哪找的演员?”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谢尔盖的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抓起手边一个空伏特加瓶,狠狠砸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砰!”玻璃碎片四溅。瓦西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娜塔莎也停止了咀嚼,漠然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警惕。
“演员?!特效?!”谢尔盖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