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算?”
商北简跪在地上沉声开口道:
“ 半月前皇太孙到了江南奉旨治理水患,然太孙刚到就被卷入洪涝,后被一女子所救、太孙就把人带回了所居驿站 ”
“ 叫底下人将此事守口如瓶,小皇叔的人说昨日太孙同那女子有了夫妻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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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弦笑着接话:
“ 太孙殿下是储君,亦是未来的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妾、不过一段风流债自是不会影响陛下决策 ”
商北简攥紧拳头摇摇头:
“ 恰恰相反,北简不是想借此拉太孙下马,告诉舅父此事也不过是想说、太孙绝非明君 ”
贺弦站在原地打量他:
“ 王爷这话怎么说?”
商北简沉声开口道:
“ 洪涝湍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在此等险境救下太孙、便说明这女子绝非一般人,太孙不怀疑她居心不良、反而为美色所惑 ”
“ 救命之恩有很多报法,把恩人带上床榻绝非君子之风 ”
“ 且他与长乐乡君自小定亲,尚未大婚便先有妾室、不难看出太孙昏懦 ”
“ 北简自认才干谋略比上不足,但若是天下交到这样的人手里,还不如北简抢过来 ”
贺弦没接他这话,反而是问了别的:
“ 倘若长乐乡君咽下这口气,依旧站在太孙身边为其保驾护航呢?”
商北简摇摇头:
“ 北简虽未曾见过长乐乡君,但北简了解姑奶奶为人,姑奶奶绝不会忍下这口气,叫她的掌上明珠再嫁给太孙 ”
“ 镇国大长公主有辅立皇储之责,只要太孙再昏庸些把那女子带回来,那这个婚约只能作废 ”
“ 话再说回来、那女子能在短短半月打消嫌疑、做了太孙第一个女人,绝对会想方设法来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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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弦好笑:
“ 所以 ······· 王爷想让下官做什么呢?”
商北简郑重叩首:
“ 北简心悦明珠!想以王妃之位迎娶,此生永不纳妾!”
“ 今日前来说明一切,就是想让舅父先考虑清楚,圣旨一下、贺家就同北简绑在一起了 ”
“ 自古夺嫡险峻,倘若舅父想安稳度日、北简会同明珠说明 ······· 自此与她一刀两断 ······ 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 ”
贺弦目光如炬:
“ 若你有成功之日、倘若明珠嫁为人妇、你该当如何?当真能舍得下多年情谊?”
商北简听着这话神色黯淡、仍旧是拱手作揖:
“ 倘若明珠已经嫁给他人,说明那男子也是经过舅父舅母考教,实为可堪托付之人 ”
“ 北简不是自私之人,只要明珠能幸福、北简远远观望也是好的 ”
“ 强抢臣子妻这种事,北简这辈子也做不出来,舅父舅母多年待北简如亲子,便真是如此、二老仍旧是北简的座上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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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弦打量他半晌、淡声开口道:
“ 王爷叫下官什么?”
商北简眼中闪过迷茫,不明白贺弦这话的意思,还是拱手相告:
“ 是舅父 ”
贺弦点点头:
“ 舅父舅父,是舅舅、也是半个父亲,即说了下官待您如同亲子,自然要助您一臂之力 ”
“ 但下官作为一个父亲,明珠是下官的掌上明珠,只盼王爷日后登临大宝、不管后宫多少妃嫔,莫要叫下官的娇娇留太多眼泪 ”
“ 倘若王爷有朝一日厌弃明珠,还请一纸休书、准许下官接她回家 ”
商北简竖起三根手指、正色开口道:
“ 北简不管是安王也好、庶民也好、他日成为新皇也罢,身边只会有明珠一个女人,愿写下字据、他日若违背此誓不得好死 ”
贺弦心下一片湿润,面上仍是板着脸:
“ 胡闹!身在皇家自然要开枝散叶,子嗣繁茂,王爷若真如此行事、只会叫天下臣民斥责明珠为妻不贤 ”
商北简深深叩首:
“ 倘若北简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也不配站在明珠身边 ”
“ 太祖皇帝只有德舒皇后一人,北简为何不能做第二人?若天下臣民只盯着妃嫔子嗣而非朝政,也实在不是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