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魔无形无质,如何能够攻击得上?
更糟糕的是,笼子外面荆棘黑花长得更茂盛了,渐渐的阻隔住凌青的视线。凌青担忧道,“我不着急出来!枫儿,你先别和他耗。”东方枫冷戾道:“敢打主意到我师尊身上,你付出的可不是折骨出髓,诈死活命的代价。”槐安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你的师尊是很乖。”槐安被东方枫飞摔而出,眨眼变做泡沫聚拢,“魔神,她要不是怀疑你心中有鬼,怎么会乖乖待在我的樊笼里。”凌青:“……”东方枫出招更是狞恶,槐安摸着枕头道,“别动怒啊,你这个鄙陋的魔鬼,靠着杀戮踏上宝座,要说你满口良善,谁又会信你一字半句。”又问凌青,“对吧?”凌青不敢看枫儿的眼神,硬着头皮解释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枫儿。”槐安:“你在这里是自由的,你可以畅所欲言,要是在梦里都欺骗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滋味呢?”“那也是我和枫儿之间的事情。”凌青感觉自己很疲倦,靠着笼子道,“……用得着你这个第三者插足吗?”槐安道:“你想得比我要深远,你是怕承认你怀疑他,反而会让他不敢拿心脏换你吗?你真是慈悲的一如既往,和之前提着灯跳着舞引诱人放弃自己生命的行为毫无区别”“……你闭……嘴。”凌青虚弱道。槐安坐在枕头上:“听听,别恼啊。他快要靠近你了。”樊笼无解,只要凌青活着待在里面,就会一直抽取她的生机来运行。凌青困在笼中挣脱不得,看着东方枫越来越靠近,他一靠近,黑花越发繁茂的盛开,凌青就更加虚弱,好几次和粘滞的眼皮抵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别过来……紧接着,看到他手背青筋迸起,一股浩瀚的魔气拍落,凌青耳朵响起了巨大的嗡鸣,清楚的看到,东方枫的指甲慢慢变黑,变长,犹如五把锋锐的小到刀刺入肌肤,在这过程中,他的神态没有痛苦,而是虔诚,“师尊,我说过,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护你。没了你,我就没有意义。”在一股毛骨悚然的湿滑声里,凌青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那颗心脏被挖出来,在他掌心疯狂跳动,带着三道陈年伤疤。断裂血管里的血液喷溅而出。濡湿了凌青的视线,喉咙里不断哽咽着救命:“你会死的!会死的!你没了心脏你会死的!”东方枫道:“师尊,乖乖坐着,马上就好了。”不要……隔着牢笼,凌青伸手想阻拦这颗心脏,可是始终没有勇气伸出手触碰,她的疑心,不配触碰真心。直到这颗心脏归进樊笼中。东方枫失去心脏,魔气驻留不住彻底释放,他躺在地上,身形不停的溃散。槐安带着几分扭曲的笑意,举起手中的枕头。蜃梦枕。不沾则己一沾永远陷入沉睡。凌青急刹。“真是难以想象,你会为这个停留。”槐安的声音软而柔,像是棉花一样堵住凌青的口腔和鼻孔,一点点抽吸掉空气,直到肺腑里最后的气息被挤压。凌青失去身体的掌控,倒在出口。再度掀开眼时,凌青惊醒着站起。“砰”的声,感觉脑袋撞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瞬间发现自己被关进一个笼子里,手一摸到笼子,就发现缠绕着笼子里的魔气,还在不断爬行,就像荆棘盛开的花朵。凌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好把戏,好把戏!不愧是两任魔神都杀不死的梦魔。说吧,你的目的。”被抓进梦里,几乎没有逃脱的希望啊啊啊!槐安还躺在地上睡得一动不动。这睡姿真是不敢恭维,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凌青在心里边吐槽,边尝试着开笼子。过了好久,他翻着眼皮看她,“醒了。这一觉睡得如何。”凌青重复:“目的。”“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看你迷失了方向,把梦境当作现实,真真可怜。”槐安声音轻的蛊惑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看到凌青微微蹙紧眉头,槐安说道:“嘘,听我说完。”槐安抱着枕头摇摇晃晃走远几步,打量着凌青。流出一丝赞叹,“我就知道,所有的幻梦都倾注在你身上,完美的身姿,完美的面容,连我过往一切梦境都无法比拟,你就是梦境里最完美的心脏。”“说人话!”凌青翻白眼。“你以为这里是在梦里。”槐安道,“这里就是现实,是最完美的现实,你可以好好享受,你是自由的。”凌青道:“那好,我命令你放我出去。”“是个好回答。”槐安说道,“每个人只想着出去,总想着逃离就会有更好的生活,可一旦离开这里,你还不是待在循规蹈矩的世俗里?魔域充斥着血腥和屠杀,人间一样有欺骗和背叛。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