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裴家两夫妻回来了,两家人许久不见,气氛尤为热烈。
双方并没有多说别的,林家人转危为安,这会儿正需要稳固之时,林羡却也感受到,自从父亲和裴老上楼后,态度变了许多。
即使别人没看出来,她却察觉得到,父亲隐藏在心中的一丝难受,如今好了不少。
告别裴家人后,第二日,又把林景华夫妻送到火车站,他们今日就要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徐卉拉着林羡的手,仔细叮嘱着,又道:“羡羡,这次我们回来,时间有些仓促,因此没能看到你二哥的对象,这几天你帮我们盯着他些,这个对象好好处,别让他又做出什么事儿来。”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林川不乐意了,连忙反驳:“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那儿有做什么事儿?你问我妹,我很乖的好吗?”
他一脸的不服气,徐卉却毫不犹豫地拆穿:“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上次就弄成那样,这次你可千万别乱来,这都是你运气好,行了,我们得走了,林川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不在京市你头上就没人,我已经让你二叔看好你,要是被我发现有什么,哼哼,你知道的!”
没有工作没有钱花的学生林川惹不起,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都成长了,肯定不会像之前一样。”
“最好是这样。”
紧接着两家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一家人健健康康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
回来后,没过一天,林景哲夫妻的任命书也下来了,他们继续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发光发热,隔日便收拾齐整去上班。
这一天,林羡正在家中织毛衣,等正月十五过后,她也打算回到北省,这会儿有时间便打算给父母再织一件毛衣。
这会儿母亲潘颖的已经织好,只剩下父亲的还没开始。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羡抬起头,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过来。
裴靖舟已经回归部队,他那边的事情还没忙完,已经和她说过,在大伯一家回西北后,第二日已经归队。
虽是如此,她还是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人,林羡有点儿惊讶:“春婶子,你们这是——”
门外站着的,便是一开始和林羡搭话的春婶子,她身边还有一个和林羡父亲差不多大,却穿着干净朴素的人,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场。
“哎哟,是林同志啊,正好你在,这位同志说要找你,我便带着他来了,你放心,他是咱们这儿的老邻居了,要不,咱们进去说说?”
林羡闻言,立马点头,“两位同志请进。”
男人轻轻点头:“打扰了,小同志。”
林羡微微笑,带着两人走了进来,屋子里有火炉,一点儿也不冷,她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放好后又端了茶水。
“哎哟,我就说这林同志不错吧?你看着勤快的,又是拿凳子又是倒茶的,要不是林同志有对象,我非得给她介绍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不可。”
春婶子客套地说着话,好话不停地冒出来,哄得人不禁美滋滋的。
“春婶子说笑了,来婶子,喝茶,这位同志不知该如何称呼?”
男人善意一笑:“我姓张,叫张建明,林同志,这次我是特意过来感谢你的。”
林羡闻言一怔,她不是很懂张同志话里的意思,刚刚她就看到了,这位叫张建明的同志手里拿了很多东西,若不是她不清楚什么情况,不敢随意说话,否则早就离开了。
似乎明白林羡的懵,张建明缓缓道来:“林同志,实不相瞒,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当初下乡,却为了救人死在乡下,二儿子我把人留在城里,小女儿无奈之下,也只得下乡。”
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张建明同志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愁绪,也带着一丝悲伤,最重要的是,对生活无奈之下的痛恨。
春婶子也知道这位老邻居的情况,闻言忍不住哀叹一声:“你也不容易,要我说,小芬她——往后会好的。”
只有林羡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她回来一个多月,连他们杏花胡同的人都没认清。
这位张建明同志平时也看不到,这会儿只能陪着微笑。
“我那小女儿张芬芬,打小学习就好,念到高中,原本按照我们家这个情况,是能让她避开下乡,可惜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