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水晶吊灯的光碎成菱形,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匕首,在黑袍人面具上流淌。·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齐乐指尖的冰块融水滑进掌心,那凉意,像极了上古仙山终年不化的雪,刺骨而又熟悉。他死死盯着对面暗紫色的眼窝,杯中的龙舌兰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手晃出涟漪,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从穿到上古那会儿起,你就跟着我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黑袍人如同一尊石像,动也不动,唯有高脚杯里的暗红液体,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自己打起旋来,那液体翻涌的模样,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某种神秘生物在游动。齐乐的思绪瞬间被拉回过去,他想起刚落地时踩在青铜巨树建木四周那怪异土地上的奇异感觉。那时,他随口编了“弋始”这个名字,之后他离开建木后,发现一个能够引起自己注意的人,之后他带上了青铜面具,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与妖族、堕神之类的厮杀。每一场战斗,他都觉得如同一场梦一般,但唯一令齐乐感觉自己没有在梦中的是,有人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他,那目光如芒在背,却又捉摸不透。“可我明明记得,上古第一位人皇和神明造《山海经》时,弋始是他们派去守护建木的——”他突然掐住自己手腕,黑纹在月光下如同活物般跳动了一下,“等下,但那些记忆里,‘弋始’做的事,全是我穿过去后干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仿佛发现了一个足以颠覆他认知的秘密。
刹那间,空气里弥漫的威士忌味陡然变得腥气扑鼻,令人作呕。黑袍人面具上的兽首缓缓咧开嘴,眼窝的紫光瞬间凝成竖瞳,那光芒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齐乐的灵魂。“你觉得,为什么西王母的骨簪纹,和你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时身上衣摆的云纹那么像?”黑袍人的声音冰冷至极,像两块千年寒冰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当你在仙山用‘弋始’的名字在上古行走时,那时的《山海经》是不是无论如何呼唤都不对你进行回应?你当时怎么想的来着?是不是在想《山海经》那时还没有被创造出来?错了,因为那时的山海经正忙着在你丹田处刻下同样的图腾。”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齐乐的心上。
齐乐猛地把酒杯砸在吧台,玻璃杯与木质吧台碰撞,发出一声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冰块迸出来,滚到黑袍人脚边,撞上他斗篷下摆——那里竟没有影子,仿佛黑袍人是来自另一个虚无的世界。“我明明穿越到那时是九头龙首随意抛的一片时空!”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与不甘,脑海中又浮现出梦里建木被黑光劈中的场景,心口炸开的滚烫力量仿佛再次涌来,“上古那些事,是我经历的,还是‘弋始’本来就该经历的?”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你以为穿越是跳进新剧本?”黑袍人终于抬了抬下巴,面具兽首的獠牙刮过杯沿,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当你在上古时期用意识触碰《山海经》时,书里的封印也在碰你。”他举起高脚杯,暗红液体里浮出细碎符文,正是齐乐在仙山刻过的阵眼,那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你说上古有人皇和神明造书——可如果造书的,本来就是‘弋始’呢?”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齐乐心中的迷雾,却又带来了更多的困惑。
就在这时,吧台后的调酒师突然把银面具摘下来。那下面没有脸,只有和黑袍人一样的暗紫色眼窝,仿佛两个无底的深渊,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齐乐的灵力突然在丹田乱窜,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山海经》隔着衣服发烫,封面上的血色纹路正扭成兽首形状,那形状与黑袍人的面具如出一辙。“你不是我的幻想。”他盯着黑袍人面具裂缝里漏出的光,声音有些发颤,“你是什么人封印在我意识里的……残魂?”
“残魂?”黑袍人笑起来,声音里全是冰碴,那笑声回荡在酒吧里,让人不寒而栗,“当现世的齐乐第一次翻开《山海经》成为山海法师时,上古的‘弋始’正在昆仑墟刻最后一道封印。你以为自己是过客,却不知道你一定会去往上古,而你记忆中上古时期存在过‘弋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站起身,斗篷扫过地面却没带起一丝灰尘,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西王母的骨簪为什么认你?因为当年把她封进神话世界里的人,戴的正是你现在藏着的青铜面具。”
齐乐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青铜面具。面具上面凸起的纹路突然硌得他掌心生疼,仿佛有什么强大而邪恶的力量要破封而出。/幻+想/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