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废_岳+黩′酒吧外的霓虹灯突然全灭,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黑袍人眼窝的紫光在黑暗里亮着,如同两团诡异的鬼火。“三日后的沪市血祭,是西王母破封离开神话世界的最后一步。而你不是一直想救下夕吗?到时候夕的身体便对西王母没用了,意识自然而然的便会回来了,但你——”他的声音突然钻进齐乐识海,像无数根冰针同时扎下,“到底是该用‘齐乐’的命护现世,还是用‘弋始’的名字重新将西王母封印到神话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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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突然炸开,玻璃碎片如雨点般四处飞溅。齐乐在玻璃碎片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左半边是穿玄色衣摆的现代人,右半边却披着上古弋始的暗金云纹斗篷,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在这一刻诡异的融合在一起。黑袍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最后凝在他掌心的黑纹上,那黑纹仿佛活了过来,在他掌心不断扭动,“等你想明白,再来问我。”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吧台时,齐乐依旧坐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座位。桌上的高脚杯里凝着半块冰,上面刻着个扭曲的“弋”字,像极了他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人皇陵墓碑上被凿掉的姓氏偏旁,那字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
夜雨初歇的沪市宛如一只吐息的巨兽,柏油路面蒸腾着腥甜水汽,裹挟着霓虹灯的光晕扭曲成诡谲的形状。齐乐裹紧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玄色衣袍,指节捏着怀中《山海经》的力道几乎要将封皮抓破。掌心残留的黑纹仍在微微发烫,与古籍震颤形成诡异共鸣,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皮肉下蠕动,又像是某种远古生灵正在苏醒。
转过最后一个巷口时,梧桐的身影突然从阴影中浮现。她月白色的裙裾被风掀起,宛如一只折翼的蝶,焦尾琴斜挎在肩头,断裂的琴弦在夜色中晃出幽光,如同未愈的伤口。"你去哪了?"她的声音裹着浓重担忧,指尖刚触到齐乐衣袖,却如触电般猛地后退半步。月光掠过齐乐脖颈,那里原本缠绕的腐毒黑纹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暗金符文,恰似西王母骨簪上魔纹的倒影,在皮肤下流转出妖异的光泽。
齐乐这才惊觉,自酒吧归来后,丹田处灼烧的剧痛竟已全然消散。他扯开衣襟,心口本该爬满蛛网般黑纹的地方,此刻只剩一道霜色痕迹,边缘泛着细微的冰蓝,像被月光冻结的泪痕。记忆如潮水翻涌,恍惚间看见黑袍人高脚杯里的暗红液体,在某个瞬间化作冰棱没入掌心,那彻骨寒意顺着经脉游走,竟成了腐毒消退的起始。
"这是..."梧桐的指尖悬在霜痕上方,灵力凝成的微光探入齐乐经脉,却如泥牛入海再无回响。她忽然想起昏迷前,齐乐周身魔气暴涨时,琴音中缠绕的那缕陌生气息——冰冷、古老,带着建木年轮里沉淀的沧桑,此刻竟与眼前这道霜痕如出一辙。
茶店的木门在身后吱呀作响,叶逸辰握着逸云剑冲出门廊。剑鞘上的上古篆文在夜色中明灭不定,青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齐乐!你身上的气息怎么..."话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那道霜痕,剑柄因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人皆知,寻常腐毒消解后定会留下焦黑疤痕,而这道泛着冰蓝的印记,分明是某种上古禁制解封的征兆。
"我遇见了..."齐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酒吧中黑袍人的每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银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若弋始真与《山海经》的诞生息息相关,那此刻痊愈的腐毒,究竟是弋始力量的馈赠,还是某个更大阴谋的开端?他下意识摸向怀中青铜面具,触到的却是一片异常的温热——面具竟在吸收他掌心的温度,纹路深处渗出细小冰珠,仿佛有生命般在缓缓呼吸。
梧桐突然抓住他手腕,灵力顺着接触点奔涌而入。齐乐识海轰然炸开刺目白光,无数画面如走马灯闪过:昆仑墟深处,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将西王母推入神话世界,骨簪上的魔纹与他衣摆云纹完美重合;沪市龙脉交汇点,羊俊的冰晶阵与西王母虚影重叠,紫雾中传来夕微弱的呼救;还有黑袍人暗紫色的眼窝里,正倒映着齐乐此刻惊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的经脉里有两股力量在博弈。"梧桐松开手,指尖结满细密霜花,脸色苍白如纸,"一股是熟悉的山海经灵力,另一股...像是从时间裂缝里钻出来的怪物。"她的目光扫过齐乐心口的霜痕,"腐毒虽解,但这道印记在吞噬你每一丝情绪波动。方才你回想酒吧场景时,它明显变深了。"
叶逸辰的逸云剑突然发出清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