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福州城墙染成暗红色。

陆荣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层层叠叠的壕沟，铁青色的夯土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元军的营寨沿着三道壕沟延展，每隔百步便立着三丈高的望楼，床弩的寒芒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他能听到远处战马的嘶鸣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这是蒙古人惯用的斡鲁朵战术。"

张世杰指着沙盘上密如蛛网的壕沟线，他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划过，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壕沟的深度和宽度。

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对战术的熟悉和自信。"当年钓鱼城便是这般被围困三十六年。"

陆秀夫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按住沙盘的边缘，青瓷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

可福州城存粮不足三月！"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指尖划过沙盘上标注的粮仓位置，细碎的面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如同他心中的忧虑一般，难以抑制。

陆荣的目光落在西郊那片芦苇荡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晚风掠过城头，带着湿润的水汽，他似乎能闻到芦苇的清新气息。

"当年马义堂扩建城墙，曾在此处暗藏排水暗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他忽然抓起一把沙土，任由细沙从指缝间流泻，沙土的触感粗糙而真实，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陆秀夫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沙盘上的暗道出口，仿佛能看到那五十步外的第一道壕沟。他能听到远处士兵的低语声，感受到他们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

五更时分，夜幕如同一块沉重的黑布，笼罩着整个西门暗渠。

五百死士，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口衔木枚，背负着草袋，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出。

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壁虎般贴着地面爬行，草袋里装满福州特产的牡蛎壳，这些碎壳在夜色中泛着冷冽的光泽，混入壕沟夯土，能让后续填埋事半功倍。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海水的咸腥味，元军望楼上的灯火忽明忽暗，像是夜空中忽闪的星辰。

换防的骑兵举着火把从土埂上经过，火光在夜风中摇曳，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陆荣立在城头，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看着死士们如墨点般在夜色中蠕动，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当最后一袋牡蛎壳被小心翼翼地倒入壕沟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预示着黎明的来临。

陆荣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报！北门元军主力开始集结！"探马飞奔上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和紧张。

张世杰按剑大笑，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远方，仿佛能看穿夜幕，洞察敌人的动向。"果然中计！"他昨夜率三千民夫在北门挖掘反壕沟，铁锹与盾牌相击的声响彻夜不息，现在，他的计谋似乎已经奏效。

七日后，二十架改良版火龙出水架设在西门城头。这些装置比传统型号缩小三成，却因添加了琉球硝石而射程倍增。

陆秀夫亲自校准角度，铜制导轨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他的眉头紧锁，

眼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他能感觉到铜制导轨的冰冷，手指轻轻触碰，仿佛能感受到它们在阳光照射下的微妙温度变化。

"放！"随着令旗挥落，裹着桐油的麻布包划过抛物线，精准落入元军粮仓。

第一波是烟雾弹，呛人的硫磺味瞬间笼罩营区；

第二波是燃烧弹，沾着鱼油的草料垛轰然腾起烈焰。

陆秀夫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能听到远处元军营地传来的惊呼声，那是他精心策划的成果。

脱欢冲出大帐时，正看见着火的粮车在壕沟间横冲直撞。

受惊的挽马拖着燃烧的车辕，将精心修筑的土埂撞得七零八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愤怒的混合表情。

浓烟中传来宋军战鼓，却是三百面牛皮鼓架在暗道出口，声浪震得土壁簌簌落灰。脱欢的耳朵被鼓声震得生疼，他能感受到脚下土地的震动，仿佛大地也在为这场战斗而颤抖。

当重甲骑兵从烟雾缺口突入时，元军的重步兵方阵尚未完成转向。这些骑兵马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