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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终章

魏明章终于从刑警一线退下来的那天,除了他自己还有些舍不得和难过之外,全家人都在为他庆祝这一刻。

儿子魏观上完上午的唯一一节课,中午也匆匆赶回家,拿起酒杯跟父亲对饮道:“恭喜啊爸,您出生入死辛苦半辈子,终于能稍微休息一点了。”

妻子淑蕓看着丈夫踌躇的眼神,酒杯拿在他手里却怎么都送不进嘴里,打趣道:“你爸啊,一辈子就是个劳碌命,这会脑子里估计又在想他以前办过的那些案子了。”

同行几十载,妻子确实是最了解丈夫的。听了这句话,魏明章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朝儿子举杯道:“来来,干了!”

中午饭桌上一家人都开心,魏观最后喝得有点多,他想反正下午也没课,索性就躺在家里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直到午后最强烈的那束光透过玻璃,直射在了他的脸上。

刺眼的光线像是顽皮的小孩一样不停地在他紧闭的眼皮上跳跃,终于把这个贪杯不愿醒的年轻人气睁开了眼。魏观从沙发上坐起来,瞪了眼窗外的太阳,起身想要把窗帘拉上,结果刚站起来走两步却听见父亲的书房里传来了几声不轻不重的动静。

这个点,父亲竟然没午休?

他顿住了原本的脚步,看看墙上的挂钟,最后朝父亲的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半开着,魏观停在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魏明章说。

魏观顶着一张醉意还没完全清醒丶像极了微醺的脸走了进去,边走边说:“怎么没午休啊爸,看什么呢?”

魏明章擡头看了儿子一眼,又轻轻颠了颠手里的东西,语气像是从遥远的时光里拉出来的,怀着浓浓的伤感:“看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魏观走到父亲面前,低头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厚厚一叠纸。最上面那一张被魏明章摆在了桌上,他拿起来念道:“死亡是一场没有倒数的安眠。”随即他又拿过父亲手里的那一叠纸,说是一叠纸但其实是厚厚的一叠信,并且全部手写,每一张又都密密麻麻。

魏观惊呆了,他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能看到体量这么大的手写信,他大概翻了一遍发现上面写的似乎是——

“这是篇小说?”魏观说,“循环丶校园暴力,少年与少年的爱情。”

看见除他和妻子之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在翻这个故事,魏明章看上去似乎格外触动,轻轻点了点头:“嗯。”

魏观又看向每封信的落款:“作者是……成霄?”

“是的。”

“成霄?”魏观总觉得这个名字特别耳熟,他轻轻念出声,在心里回忆着,突然惊讶道,“他丶他不会是十几年前那个……”魏观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十几年前那个故意杀人的作家?”

“是。”魏明章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成霄还是这个名号最响。他叹道:“成霄这个人啊身上的标签太多,是那个年少成名的天才丶精神失常的丧偶者丶故意杀人的知名作家,还是一个……还是一个即便被判决死刑不在了,也因为他那本《飞鸟回忆录》而重新在社会上掀起一波对校园暴力和职场暴力讨论狂潮的话题中心人物。”

魏明章的话莫名有一种魔力,似乎一下就把时间拉回到了过去。魏观随着父亲的描述回忆道:“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是他那本《飞鸟回忆录》最风靡也是被禁读的一段时间。当时因为他在书里回忆起的自己小时候经历过的校园暴力丶以及周铎经历过的职场霸凌,再加上他后来的经历和巨大影响力,让全社会重新开始讨论和重视这两件事情。其实我现在选择做老师就是因为当时的社会舆论让老师丶学校包括警方也重新开始审视反观这些事情,而这些改变让我觉得未来也许我也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点什么。”

知道儿子的职业出发点是什么,魏明章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又遥想着过去的事情,感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成霄做的事情虽然罪无可恕,但这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个可悲的殉道者。这么多年了,局里每次提起他的案子,大家还是会很唏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魏观问:“所以这个案子当年是您负责的吗?”

魏明章摇了摇头:“不是,我跟他早就认识,要避嫌。”

魏观惊讶道:“你们早就认识,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过?”

魏明章看着儿子,说:“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去市中心新建的商场游玩,当时因为人太多你不小心走丢了,后来有两个哥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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