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跟着公孙瓒来到丛林中,心中很是不解。
然后他就看到被捆在树上的范建。 此人披头散发,脸上乌黑,神情憔悴。 看到刘备等人,范建立即放声哀求:“县君,刘君,小人错了,饶我一命!” 刘备一头雾水。 “刘君。”突然身后传来声音,这人气质斯文,留着三缕长须,头戴进贤冠。 “关主薄!”看清来人,刘备连忙见礼。 此人是关靖,如今涿县主薄。 “刘君,这人你想来认识?”关靖略带得意问。 见刘备点头,他继续道:“这是一个嚼舌小人,背后经常说人是非,更多次挑拨你与阮平的关系!” 刘备转头看向范建,见他低着头,浑身颤抖。 “在下稍稍用些手段,这人就全部招了。” “这人就交给你处置!”公孙瓒拔刀出鞘,扔到范建面前。 这般举动,登时吓得范建面无人色,口中不住哀求。 “聒噪!”公孙瓒大吼一声,立刻让范建闭嘴。 “兄长,这种小人不足为道。”刘备道,“可若我们私自杀了他,又为人所查,恐有损兄长清名。” “清名?”公孙瓒冷哼一声,“这世上有两种方法保持清名。” “一种是跪在别人面前。一种是把别人踩在脚下。” “玄德,只要我还是这涿县县令,谁敢管我们?” “刚不可久。”刘备劝道:“兄长处事当要小心谨慎!” 公孙瓒不住冷笑,指着刘备喝道:“不准你跟我说这些狗屁道理!” 他厌恶的看了范建一眼,丢下句“这件事就这样。”转身离去。 关靖对着刘备笑笑,拿起插在地上的刀,杀了范建。 这人明明看起来是个士人,杀起人却如此麻利。 似乎是看出刘备的疑惑,关靖用范建衣服擦着刀,嘴上解释道:“刘君,我是并州人。” “我们这些边地人若不会杀人,又怎能长大呢?” 刘备默默站了会,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公孙瓒用力抽打坐骑,恨不得飞起来。 春去秋来,又要入冬。 刘备在郭灵蕴相助下,穿戴整齐,跟她告别,动身前往县衙。 刚刚来到门外,就听见公孙瓒铜钟般的怒吼:“给乃翁滚!” 然后就看见几个曹官狼狈奔出,这些人看到刘备,纷纷一怔,脸上无比尴尬。 刘备转身低头,装作没看见。 等动静平息,他心中轻叹,叩门通报。 “滚进来!”公孙瓒在里面大喊。 “玄德?”他原本怒气冲冲的站在窗前,转头看到刘备,面露歉意。 “我给这些蠢货气晕了!”他懊悔击掌,“我还以为又是这些马屁精在敲门!” 刘备面如平湖,走上前恭敬作揖见礼。 “兄长,出了何事?” “鸡毛蒜皮的烦心事~”公孙瓒用力挥手,仿佛眼前有讨厌东西,需要他驱赶。 对方不说,刘备也能猜到,年底正是上计之时。 所谓上计就是:向上面汇报工作和业绩。 公孙瓒虽然有种种优点,但绝不包括耐心。 他喜欢奢华,排场极大。平时对县中公务也不上心,底下人自然也不会称职。 这一年到头此自然会入不敷出。 “玄德,我真是受够了!”公孙瓒大声抱怨,一张脸气的通红。 “身边全是蠢货……当然你不一样。”他碎碎念,“整日坐在这里,坐在这该死的破地方!” 他突然一脚踢飞案几。许多东西跟着乱飞,发出刺耳响声。 “没完没了的抱怨,没完没了的借口,我真是受够了!” “钱!钱!钱!人人都在找我要钱,我又去找谁要?” “全是蠢货!全是白痴!”他发泄的气喘吁吁,不停打砸东西。 刘备默默听着、看着,一言不发,他早已习惯这些。 他认为这时候沉默是金。 距离产生美,时间给记忆润色。 反而言之,相处让缺点明显,整日相处让缺点放大。 刘备在心中暗叹,曾经那个让他怀念的公孙兄长已经模糊了。 眼前这个易怒易爆的人,才是真正的公孙瓒。 他的优点很明显,缺点更明显。 “哈哈!”公孙瓒突然笑了,“玄德,随我去用饭!” 他就像无事发生一般,突然变得温文尔雅,拉着刘备走出门。 这顿饭公孙瓒胃口极好,大口大口吃肉喝酒。 “哈!”他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