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在此相聚，不若一起离开大夏，去别处求生？如此也不用心惊胆战，害怕有朝一日被识破身份！”

“可杜长史……”许四娘心存疑虑。

郑兴棠劝道：“倘若他日事发，杜长史便有包庇之嫌。今日我们一同走，官衙只当四娘你死於海匪之手，不会追查，正是两全之策。”

见许四娘似有动摇，郑兴棠又说：“长宁县主探病不就是说明隐患长存？今日能借病躲过去，那明日丶后日呢，能够一直找借口躲过去？时间一久，难保长宁县主不会起疑心。况且并非长宁县主一人熟识太女，终有一日会被人识破的，留在谭麦娘手下并非长久之计！”

许四娘眉头紧锁，沈默良久，无奈叹息道：“……你说得对，谭麦娘和杜延善受圣上重用，难保哪日就被调去京都，我也不得不跟随前往，面见圣上，是该及时了断。”

她是徐成玉，不可能一直做许四娘。

郑兴棠说服她，松了一口气，“如果殿下有意，待我们积蓄力量，往后风光回到长安未尝不可，殿下所受的委屈皆可找补，只是当下要先找到能够立足的地方。”

“我明白，你放心吧。”

郑兴棠和徐成玉汇合之际，杜延善和长宁县主正在追击海上漂手下的盗贼，海盗们一路奔逃，即将登岛上岸，希望就在眼前，却在这时，轰隆隆震天响，海面接连掀起巨浪，海盗的船只瞬间被吞噬。

杜延善登岛补充水和食物，此地的官员闻讯匆匆赶来，官民将杜延善和长宁县主她们围得水泄不通，杜延善用抓到的海盗充当翻译，这才得知她们已到子虚国。

“子虚国的官员竟然都是女子。”

杜延善注意到街道来往行人丶商贩多是女人，少见男人走动，出来迎接她们的官员也是女人，民众脸上满是敬畏，看起来那女官地位颇高。

长宁县主也发觉这个国家的特别，“航道常年由盗贼封锁，我朝无法远航，仅是渔民出海捕捞，不远而归，想不到这里还有个子虚国，与我大夏风土人情迥然不同。”

子虚国官员畏惧杜延善她们手里的火.枪，客气地接待杜延善，国王还特地举办宴席邀她们前往，事关两国邦交，不好拒绝，长宁县主出面赴宴，杜延善和娘子军在子虚国官员的安排下休息。

长宁县主被接引到国王面前，不出所料，也是女人，大概五十岁出头，面容和蔼，嘴角含笑，丝毫不见冷酷之色。

国王下方坐着子虚国太女和国师，容貌有几分相似，经介绍国师是国王的妹妹，长宁县主惊叹不已，暗自想道：“国王竟将权柄交给妹妹，不怕国师篡位吗？”

国王道：“海上盗贼是寡人一直头疼的事情，县主帮助寡人剿灭了盗贼，寡人感激不尽，县主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请县主在小国多留些时日。”

邦交大事她不能自己做主，需要禀告皇帝，长宁县主推辞道：“大王盛情，只是剿匪重任，不敢耽搁，长宁会将大王美意转告圣上，另遣使臣交两国之好。”

国王对火器很感兴趣，被长宁县主拒绝也不生气，推杯换盏，对饮几回，气氛正好之时，国王开始询问起太女功课，这是专门说给长宁县主听的，她命人一字不漏地翻译出来。

一会儿是她们子虚国有什么纺织车，一会儿是她们子虚国粮食种植如何，长宁县主听出展示实力的意思，面上笑盈盈，没什么反应，实则握紧酒杯，心下戒备，静待国王暴露意图。

子虚国粟豆和其他作物亩产远超大夏，长宁县主不知她们是不是炫耀，刻意夸大，暗暗留心，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国王默默观察着长宁县主神色，在谈论粟豆亩产时，她的神色似乎有所变动，国王见此大概有了底，酝酿起以种子换火器的主意，不着痕迹地深问太女和国师粮食作物相关事宜。

宴席结束，长宁县主听从国王的安排留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反覆浮现子虚国太女的话。

子虚国会成为大夏的劲敌吗？

长宁县主可以想象朝中会有怎样声音，她犹豫要不要暂时隐瞒子虚国国情，只上报农事，将子虚国的良种带回大夏，后面引起祸患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