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许四娘。
“四娘,你怎么过来了?”杜延善疑惑问道,并且许四娘身旁的人面生,看着不像泉州娘子军。
许四娘尴尬地呆立原地,没想到杜延善会在子虚国出现,按理说采办完物资就该离开的。
这下怎么解释,说她投靠女匪远走高飞,意外在子虚国撞见杜延善?
许四娘硬着头皮说:“长史,我找到好友了,并劝说女匪弃暗投明,只是不敢自作主张,听闻长史在这里,便带她们先过来见见长史,看是怎么安排。”
杜延善打量郑兴棠一番,问道:“这就是你一直寻找的友人?”
郑兴棠接到许四娘递来的眼色,躬身拱手,自我介绍道:“杜长史,草民唐五娘见过长史。”
杜延善见唐五娘气度不凡,一看就饱读诗书,受过大家教导,猜想她就是通缉令里的太女属臣郑兴棠,心下了然,点点头,受过她的礼,没有追问。
子虚国官员将郑兴棠她们当作大夏派来耕种的人,本来嘀咕长宁县主会不会拿着种子一去不回的人打消疑虑,迅速给她们分好田地。
郑兴棠手下的秦大娘等人不知内情,被子虚国的大方惊呆,郑兴棠没法,索性将错就错,让得到田地的女匪们在子虚国安置。
杜延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其实心照不宣,等朝廷派遣的人过来另寻借口搪塞便是,适时事情已成定局,朝廷也没办法。
夏至日将至,徐景等候多时,这是她和老祖宗最有可能换回去的时间,徐景将宗室爵位考试的试卷出好,尽量不给老祖宗留下麻烦,剩下便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坐等出行祭祀。
长宁县主回到长安,带回胡三娘制出火器和剿灭海盗清航道的好消息,还将子虚国的良种呈到徐景面前,原本满城传言皇帝沈默炼丹,这下没了声儿,反而火器的事情迅速传遍各地方。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胡三娘的火.枪,义阳王气歪嘴,目眦欲裂,难以置信:“怎会这么快?这不可能,一定是底下人隐瞒消息,我们中了皇帝的圈套!”
楚国公低垂着头,不敢出声,生怕怒火降到自己身上。
义阳王摔坏两三套茶具,发泄一通,才终於冷静下来,毒计涌上心头,眼睛眯成小缝,恨声道:“徐荣带回来子虚国的良种是吗?良种难得,那可要用心利用!”
楚国公见他没那么暴躁了,赶紧出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於淮北则为枳[1],再好的种子遇到不适宜的土壤,终究是无法得到所期望的结果的。”义阳王眼里闪过精光,招手令楚国公上前一步,低声吩咐道:“去好好替咱们圣上宣扬这子虚国的良种,最好今年便强令民众种下,尤其土壤贫瘠的地区,不然可就辜负了良种美名。”
一般来说,新种是要经过试验才能推广,尤其从国外传进的新作物,生长环境不同,效果不同,还没有摸透习性就大肆推广风险太大了。
楚国公吓一跳,犹豫道:“万一那番薯种子确实很好,并且适应土地,收获丰盈,该怎么办?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裳!”
义阳王道:“海国环境与我朝土地大不相同,这个不必担心,况且专选最为贫瘠的地方就是了,花不开,草不丰,岂能生长出多产之物?”
楚国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往蜀地指了指,“父亲是说种那边去?当地百姓收成本来就少,强令他们改种番薯,结果番薯结不出几个,还有赋税在身,必定对圣上生怨,或许还有乱贼起兵,父亲这招妙极!”
义阳王颔首,满意地捋捋胡须,拉着楚国公说:“地方越多越好,记得提前多屯粮食,明年收成不好,粮价上涨,既可从中获利,到时候我们放仓赈济灾民,又能获取民心,方便招兵买马,一举多得,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楚国公抚掌叫好,“是,父亲,这事您就放心交给我。”
义阳王拍拍他的肩膀,楚国公不敢像义阳王那样掉以轻心,迅速回书房,仔细择选土壤贫瘠的地方,几番比较,保证在他们计划之内,并且皇帝看不出问题,会听取他们的意见,选择在这些地方种植。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於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出自两汉刘向的《晏子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