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为天下计,圣上不得不除贼!”
楚国公两眼睁大,像是难以置信,慌忙为自己辩解:“什么,祖父谋逆?祖父对圣上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谋逆,这不可能,臣也从未向外泄露半分消息,圣上明鉴,臣冤枉——”
孟春来懒得陪他演戏,不接楚国公的话茬,给同行侍从使个眼色,送他上路。
侍从拖拽楚国公,楚国公心知今日是躲不过这劫,放弃口舌之争,钻漏洞往外跑。
“抓住他!”
仅跑两三步,他的腿就被人抓住,沈甸甸,楚国公想跑也跑不掉。
孟春来冷声喝道:“国公,这是圣上的意思,莫非你要违抗圣意!”
“你们……不得好死!”
楚国公手脚被按住,死死瞪着孟春来,在断气之前艰难吐出这句话。
孟春来淡淡看他一眼,蹲下摸他脉搏,等人彻底凉透,回去覆命。
解决掉楚国公,徐景在宫中焦急等待几日,何大花送来急信,徐景颤抖着手拆信,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心头狂跳,既有些害怕,又有即将心愿得成的激动。
展开信纸,何大花在信中道,她已完成任务,成功射杀赵王,赵王身死,尸首不日运进长安。
平静度过半月馀,徐景亲眼看过赵王尸首,长舒一口气,最有威胁的赵王和楚国公已死,她这些天担忧的事情终于有了交代。
赵王叛乱在无声中发生,也在无声中被平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长安一切如常,赶往长安路上的萧太后良久无言,叹息几声,默默调转马车方向,回到感恩寺。
徐景一直提心吊胆,浑身紧绷,就怕哪个环节出错,如今得见赵王尸首,确认他已亡故,倏然松懈,她放心地躺床上沈沈睡过去。
意识缓缓回笼,徐景翻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顶蜜糖色悬账,看着有几分眼熟,脑中思绪混乱,陡然从混沌里苏醒般,她慢慢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如同被重物碾过,浑身上下处处疼痛。
徐景忍着疼坐起身,环视四周,一片陌生,她扶住脑袋,突然想起自己和老祖宗互换的事情,眼前景象并不是老祖宗的寝殿,一个念头霍地闪过。
她和老祖宗换回来了?
再要仔细观察,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不多时进来个宫女,手里端着铜盆,见到她圆眼睁大,惊声道:“殿下醒了!”
徐景没有摸清状况,闭口不言,只是点点头,算作回应。
那宫女搁下铜盆,转身跑出去叫人,徐景没等多久,乌泱泱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女子身着明黄龙袍,步子虽快,却可见威严之态,徐景猜测她应当是这里的皇帝。
皇帝刚走到床榻边,旁边的人一口一个太女的称呼起来,关切徐景伤势,徐景听到她们的话,惊诧自己的身份,呆楞半晌。
“你作为储君,怎的这般不知稳重,同那蜀王打架斗殴?打架就罢了,自己还伤成这样!”皇帝嘴上骂着,在榻边坐定,伸手查看徐景额头的伤口,硬邦邦地说:“身上还疼吗?我叫太医给你开些止疼的汤药!”
徐景稀里糊涂地摇摇头,躺下休息。
皇帝叫来太医摸过脉,宫人几次催促,她才急匆匆地离开。
徐景默默观察几日,确定开国之君是徐汇英,这里是大夏朝无疑,她总算弄明白状况,原来自己和老祖宗已经互换回来,只是因为她在建元年间的那些举动,后世一切都变了。
太|祖皇帝徐汇英镇压诸王之乱,政权稳固,死后由太孙继位,提拔女官,保住女帝之位代代相承,那个傀儡皇帝徐景已然随着赵王之死湮没,现在活着的是大夏第十二位女帝的长女,当今储君。
徐景试图联系老祖宗,几次未果,极有可能意味着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无从更改。
养伤期间,徐景注意到和她打架的蜀王就是长宁县主后代,长宁县主自海外寻得良种,种植番薯,功不可没,得封王位,她的子女可以通过考试承袭爵位,故而一直传到这个时候,没有收回去。
徐景翻看弘文馆修订的国史,指尖从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划过,她们都有好结局,徐景才彻底放下心,将那些事情权当作一场梦,安安稳稳地过她的太女生活。
后续徐汇英和太女她们的结局写在番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