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弥漫,侵蚀着众人的感官。
庄志杰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他的目光落在门楣上,那原本褪色的镇宅符,此刻竟像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操控,突然卷边。
朱砂绘制的符文,如同被融化的鲜血,顺着木纹缓缓滴下,逐渐汇聚成一个蜷缩的溺死鬼形状。
庄志杰的心跳陡然加快。
周成波站在一旁,盯着那镇宅符,声音低沉而紧张:“这绝对是红煞和白煞的力量在作祟,这两个鬼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
与此同时,石阶的缝隙中,钻出了半透明的螺蛳。
这些螺蛳形状怪异,每一只的壳上都刻着本村活人的生辰八字,仿佛是被刻意标记的祭品。
螺蛳缓缓爬行,留下一道道黏液,在青砖上拖出“引魂路”三个反字。
苏佳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也太可怕了!这些螺蛳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生辰八字?”
这一切都与即将融合的红白双煞脱不了干系,
而这场危机,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古井沿凝结的露珠,不知何时转为浑黄,如同被鲜血染红。
每一颗水珠里,都裹着一截断指,断指苍白而扭曲。
井绳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行摆动起来,绳结处粘着泡发的纸钱,纸灰随着阴风吹散,落地后瞬间生出霉斑状的哭脸。
这些哭脸扭曲着,挣扎着,发出无声的悲号。
突然,浓雾深处传来一阵苇叶碎裂的声音,
声音清脆而又诡异,仿佛是某种恐怖生物正在靠近。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紧张地盯着雾气弥漫的深处。
十二顶斗笠缓缓刺破雾障,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白煞们身形扭曲,以反弓姿态跳跃着前进,他们的膝关节向后弯折,形成一种怪异的弧度,如同船桨一般。
千层底布鞋看似没有沾地,可鞋帮却不断渗出混着鱼鳞的淤泥。
他们抬着的白棺,漆皮斑驳。
棺头阴刻的敕令二字,此刻正往下淌着蜡泪状的尸油,
尸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纸钱在队伍上空盘旋飞舞,每张都精准地粘住院门的裂缝。
黄纸的背面,浮出溺亡者的名单,那些名字是用鲜血写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正面则显现出院内活人的实时面容,眼耳口鼻正被水草缓慢覆盖,好似他们正在被拖入无尽的深渊。
“这……这是我们的脸!”
趴在门缝上,正在往外看的卢明辉惊恐地喊道:“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白棺缓缓横陈在院门三尺外,棺缝中伸出一根芦苇管。
管口吹出腐臭的阴气,所触之物瞬间发生异变。
门环上长出了藤壶,孔洞内塞着泡发的合婚庚帖。
门槛的裂缝中,钻出缠红绳的鼠尸,齿间叼着带血丝的指甲盖。
门神画像的眼珠被替换成河蚌,蚌壳开合间,滴落黑色的珍珠。
更恐怖的是,棺盖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溺死者手印,从内部撞击着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次撞击,都让众人的心跟着颤抖。
所有的声音都被雾气吞噬,唯有三种异响穿透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蓑衣棕毛的摩擦声,听起来却像是头发绞紧脖颈的细响。
棺材的渗水声,混着婴孩啼哭的溺水回音,让人毛骨悚然。
纸钱吸附门板的声音,类似皮肤被活剥的黏腻响动。
嗅觉层面,也形成了三重炼狱。
陈年棺木的霉苦,鱼虾腐烂的腥咸,尸蜡混着合欢香的甜腻,三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最骇人的是门缝卡着的纸钱,黄纸竟化为皮肤质感,上浮的陪葬二字,实为皮下血管编织而成。
庄志杰忍不住伸手去撕扯,却连带扯下了门板的木屑。
周成波心急如焚。
此刻,白煞迈着诡异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院子逼近,每靠近一分,危险便加剧一分。
他心里清楚,一旦白煞触碰到红煞,两者融合形成红白撞煞本源鬼,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周成波牙关紧咬,再也顾不上许多,猛地攥紧手中的法器,就要冲上前去阻止这场可怕的融合。
可就在他刚有动作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红光毫无征兆地从林河身上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