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转眼,小摇铃,黄色的条条纸,红色颜料唰唰画符……各种搞定之后,雄父在茶几上就地开坛做法,继而摇晃着摇铃满屋念着奇怪的咒语,用不知哪找来的红木宝剑沾了黄符一把一把的扬起来烧,看起来煞有介事。
就连于凌都看的一楞一楞,有种自家岳父是“茅山真传弟子”既视感。
在做法期间,于凌目光也几次落在这个,他第一次真实见到的‘么么’身上。
他从进来时看到于凌微微颔首示意之外,其它时间都是眼神温润微微含笑的静静站在门廊玄关处,望着他正在摇铃的丈夫,仿佛整个世界只看得到他,训练过千百遍般将丈夫不小心作法打翻弄晃的小摆件迅速接好扶稳放回原处。
而那张脸,显然就是古翊再过个几十年之后的模样,却没有皱纹,也不显衰老。
回想起打卡机事件,于凌开始觉得,这可能真不怪打卡机,时光如果在一个人脸上刻画不出皱纹,就只能沈淀一些看过万家灯火的岁月痕迹,恰恰这种痕迹打卡机它分辨不出来。
同时,于凌也不太明白。
这岳丈爸爸的基因是无了吗?怎么就能让雌虫完整覆制了一个小的自己出来?长成个一点没有雄性参与的样子?
唔,或许也不是。
于凌看向正老当益壮的挥舞着宝剑摇头晃脑撒符念咒的岳丈公……
古翊这个疯疯癫癫的性格……怕不是像他爹。
正想着,雄父忽然举着宝剑,对古翊开口:“小翊——到厨房去给爸爸取碗糯米去!”
“可是……”古翊看了眼自己握着的于凌的手。
刚想犹豫着拒绝,就被老头儿黄符一举,霸气吩咐:“没事儿!你放心去,爸爸在这呢!”
“……好吧。”说完,古翊看了于凌一眼,甚至给他‘我要松开你了哦’的这种时间差,确认他没有反对,才快速转身去厨房找糯米。
于凌的内心想法是:您都不如让我去。
果然,找糯米路途艰险,雌虫去了好几分钟还没回来。
客厅里仨人如同石化了似得,都一动不动。
最终是么么先开口,对着他的雄主用温柔含笑的声音低声询问:“还得多久呢?”
“做戏要做全套!”爸爸也小声凑近了他回答:“咱们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不都用一遍,他怎么能信?”
雌虫眼神无奈又宠溺:“都怪您,要给孩子讲些什么鬼故事……他本来就胆小,吓着了。”
“哎呀哎呀,哪有鬼哪有鬼,谁知道那么多年前我开发恐怖游戏时乱说的话他还记得。”老头可能觉得于凌离得远听不到,一边说,一边抻着脖子往厨房看看:“估计就是看着些什么风吹草动胡思乱想了,咱们弄像一点,等下他傻乎乎信了鬼走掉就不怕了,你看这不是都觉得安全把雄虫松开了吗?过会就乖乖去睡觉了……”
雌虫安静笑笑,继续等。
而这样长久的等待中,于凌一直盯着他看。
注意到于凌的目光一直看着这边,伊尔微侧了下头,对上这道视线。
于凌毫不回避的直视着他。
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就确认了这才是当初在太空中见到的那只雌虫,那个天生的战士,自己此行要找的虫。
试想,要是没有这二十年的阴差阳错,和他的相遇,也不知道会和现在有什么差别?
人总是会对自己未曾经历过的岔路产生好奇情绪,而这种探究目光对于长辈来说,已经足够不礼貌。
看着孩子坐在椅子上用这么直勾勾的眼神望着自己,伊尔用手肘轻戳了身旁的丈夫两下。
古臻心领神会,嗯了两声示意‘懂了’,然后趁着雌子没回来,走向于凌坐着的餐桌边。
“雄父坐。”于凌立刻起身给他让个位置。
“没事,这么多凳子都一样,我不非得坐你的。”古臻按住他肩膀,示意他不用起来,并近距离的上下打量这个和自己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男人,盯着他的眼,笑道:“就像现在屋里两只一模一样的雌虫,你也不一定非要我这个,对吧?”
这话说的,让于凌楞了片刻。
“您这是……什么意思?”
“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古老头年纪虽大却一点不老气,反倒有些流氓气,松开于凌肩膀后闲闲靠在椅背上感叹:“我们男人,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一个p股,你已经要一个了。再说,女婿惦记丈母娘,岳丈必须要早亡。我这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