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答应帮棠朔去学校看看顾云朗有没有在上课，顺便还给沈如归发消息，让他把那个奇怪的闹钟带来学校图书馆给她。

沈如归早上有课，秦焰前一晚没睡好，让他把包借给自己当枕头，刚趴上去下巴就被硌了下，差点把眼泪挤出来。

“你带什么凶器在身上啊，痛死我了。”

秦焰摸了摸外形，“这么硬？”

他打开包一看，“你带这玩意儿做什么。”

“别按，等下响了。”沈如归把闹钟重新塞回去，顺带把包抢了回来。

“你没表啊。早说啊，哥们买个送你啊。”

“不是。”沈如归没隐瞒，“棠宁想要。”

秦焰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你就这么喜欢她？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沈如归：“他们还没订婚。”

“所以你想撬墙角？”

“……”

不说话？

那就证明是真的！

那天在电影院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

居然就这么直接地承认了？

不是最拧巴了吗。

“但是哥。”

秦焰犹豫着开口，“追女孩不能用二手的闹钟吧。”

“我没追她。”

沈如归安静地看书，秦焰在边上叭叭个没完。

他无视秦焰，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花坛边背着小包打着太阳伞等人的小姑娘，她长相出挑，白得发光，站在人群里好看得不像话。

她一直望着沈如归，这回和他对上视线，立马招了招手。

沈如归总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过。

很熟悉。

仿佛来自很远的……未来。

眼前忽然闪过一抹白光，他晃了一下身子，天旋地转。

“你在看什么？”

秦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一眼看见在花坛边等人的棠宁，正好又看到有两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子拿着手机去搭讪，他没好气地哼哼：“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放不下。”

沈如归脸色煞白，根本说不出话，耳鸣越来越大声……

最后，他砰地一下倒在桌上。

“沈如归！”

……

棠宁跟着一伙人赶到医务室，但围在边上的人很多，她在外面一直等到人散了，才敢进去。

秦焰看到过来的人是棠宁，立刻起身给她让座：“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我知道，他醒来第一眼想看到的人是你。”

他默默补刀：“即便你现在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棠宁：“……”

棠宁尴尬地走过去，轻声问：“医生怎么说？”

“他……”

秦焰转念一想，故意把他的病说得很严重，“就说他眩晕症发作，晕倒了。一定是平时太拼，忙着做兼职攒钱，没休息好。”

棠宁一听，心疼死了。

“这样啊，那我去给他买点好吃的补一补。”

“不用！”

秦焰哪敢把人放跑，立马堵在她前面：“我还有课，要先走了。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

医务室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她一个人坐着，看着沈如归静静躺在床上，不由得又想起最后在警察手里看到过他闭着眼毫无生气的画面。

不，不行！

他没死，他还活着！

棠宁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慌乱地抓住沈如归的手，希望从他掌心的温度感受到那他还活着的证据！

“沈如归。”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就算我们没有以后。

我也一定会救你！

棠宁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哭什么。”

沈如归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我又没真的死掉。”

“我才没哭！”

沈如归闷笑一声，指尖扫过她的脸，带去温热的泪滴，“那这是什么？”

“下雨了吗？”

他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棠宁飞快抹掉眼里的泪水，“我、我没哭啊。我就是有点感性，之前我养了很久的一条老狗也是这样，躺在窝里闭着眼就走了。我，我就是想起来了而已。”

沈如归：“……”

他难得愣了两秒，说：“你的意思是，我像你养的那条……老狗？”

棠宁咬牙。

她怎么瞎编都编不出个像样的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