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骗我。”张耀辉背后的玩偶不相信他说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鬼小孩到这里的时间很凑巧，正好听到了张耀辉和另外一只小熊玩偶的全部谈话。他一直不吭声，心里默默消化着他所听到的内容。眼下他已经暴露，很难再从张耀辉身上听到什么不能告诉他的秘密。

鬼小孩先发制人，出声质问张耀辉，“你明知道那只眼珠有问题，为什么要撒谎，还把假的眼珠交给哥哥和姐姐？”

张耀辉垂下眼眸说道：“我不能把那只眼珠交给他们。”

鬼小孩不解：“为什么？”

张耀辉不说话了。

鬼小孩操纵着小熊玩偶的身体移动到张耀辉面前，“呵，你不敢把真的眼珠交给哥哥姐姐，是不过是怕暴露你曾经的龌龊行为，也怕你的心愿就不能达成，对不对？”

张耀辉皱眉道：“阿杰，不要这样的语气跟爷爷说话。”

鬼小孩反问道：“那您觉得我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您说话呢？爷爷。”

张耀辉不明白为什么他乖巧的孙子会变成这样，“阿杰，在我离开714病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鬼小孩冷漠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在714病房的时候，我是故意对你那么好的。”

鬼小孩的冷漠和话语像一根刺，直直刺入了张耀辉的胸口。张耀辉揉了揉胸口，难受道：“为什么，阿杰你为什么这么做？”

鬼小孩笑了，“当然是因为你也在装啊。”

张耀辉愣住了，从头到脚僵得像块石头，“你你都知道了？”

“不对不对，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张耀辉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测，“是，你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

鬼小孩：“对，我是不记得。”

张耀辉顿时松了口气，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鬼小孩：“但是托你的福，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张耀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颤抖道：“你，你全都想起来了？”

“礼物是相互的，多亏你那个和回忆里一样的拥抱，让我想起了曾经所有的事情。”鬼小孩恶狠狠道，“你后面给于大夫和刘哥哥他们说的话，也证实了我的回忆都是真的。”

张耀辉轻声问道：“你都想起了些什么？”

“你明知道那只小熊玩偶有问题，还非要我爸爸妈妈把它买回来送给你，害得他们出了车祸，也害得我生重病住进了医院，本来我的身体马上就要康复了，是你让我从一个活人变成了死人。”

鬼小孩越说越恨，“我死了之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听它的话，把它的眼珠放在我的眼睛上，害我变成玩偶，被人在住院部送来送去，最终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以前我一直想不通，我明明只是个从玩偶中冒出来的鬼，为什么会对人的身体那么渴望，直到遇到你，直到想起曾经的一切，我才知道为什么。”鬼小孩的话里带着哭腔，夹着恨意，“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就算死了，就算成了鬼，也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

张耀辉听得眼泪直掉，“是爷爷不好是爷爷对不起你我不该，我不该让你遭受这些罪。”

鬼小孩恨得咬牙切齿，“我爸爸妈妈已经死了，我也成了这种模样，你道歉又有什么用？”

“是爷爷不好，是爷爷对不起你。”张耀辉机械地重复着道歉的话，“可是爷爷真的舍不得啊真的很想再见到你。”

鬼小孩泄愤道：“这些道歉的话，你去地下跟我的爸爸妈妈说吧。”

张耀辉身后的玩偶看得直乐，“张耀辉，你现在知道张杰附到玩偶身上来找你是为什么了吧？他是为了杀死你才来这里的。”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张耀辉低着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我还以为，你是想我才过来的”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林枫的声音一起传了进来。

“张老先生您还好吗？麻烦给我开个门，我只等您三十秒，如果到时还听不到你过来开门的声音，我就抬脚踹门了。”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鬼小孩抬起熊爪，掐上张耀辉的脖子。

钥匙在门锁中转动的声音从门外来，几秒之后，林枫拿着钥匙，和梁梦婉一起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林枫顺手关了门，又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不好意思，踹门踹习惯了，忘记我今天是带着钥匙过来的。”林枫一边说一边走，刚走到有光的地方，就看到一只眼熟的玩偶小熊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