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应有尽有,”汉斯疯狂点着头。“艾丽卡可能今晚会偷偷把她做的那些……嗯……糟糕的蛋糕带到今晚的检查站。你知道,和大家分享?”
“你真的这么认为?”
“好吧,问问也没什么坏处,对吧?”他眼巴巴地向城镇的方向望去。“再说,谁知道呢,也许她这次烤了别的东西。某种……可以吃的。”
卡尔的嘴唇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也许吧。但如果那又是糖和面粉做成的砖头,肚子疼我就要怪你了。”
汉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很紧张。“或许有一点。但别告诉任何人,好吗?尤其是马丁。他会因为我与这里的平民搞对象而把我打得稀烂,直接要了我的命。”他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一会背着手,一会交叉双臂。
卡尔咧嘴一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没有他通常的阴霾。“我的嘴严得很。”
汉斯挪动了一下脚,然后脱口而出:“她……她答应给我写信。你能相信吗?一封信,来自像她这样的女孩!”他突然有力而又急促地说道,接着又突然低低地垂下头去。“不知道我们啥时候离开这个地区,我还想多见见她……”
他们到达了指定的检查站,一间小木屋,俯瞰着一段通向城外的道路。寂静只被偶尔的猫头鹰的叫声和远处汽车的引擎轰鸣声打破。卡尔开始了他的例行公事,检查身份证件,用熟练的效率搜查车辆。
由检查的单调、疲惫的旅客、简短的交流组成的几个小时慢慢过去。汉斯吹着口哨打发时间,他尤其喜欢《现在有趣的日子终于到来》与《每当士兵行军穿过城镇》,这导致卡尔脑里全是这两首歌的调子。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卡尔的心里怦怦直跳。就是这样,平静的一天,被打破了。
他的手本能地握紧了枪。汉斯停止了吹口哨,目光注视着走近的身影。两个人从暮色中走出来,他们的身影在逐渐暗淡的光线下变得模糊。
“站住!”卡尔喊道,他的声音在静寂中回荡。两个人影突然停了下来,举起手表示投降。当他们走近时,卡尔认出了德国士兵干净利落的制服,一股轻松感涌上心头。
“别紧张,施瓦茨,”其中一个走近的士兵说道,脸上带着疲倦的微笑。“我们只是从巡逻任务中回来。刚才差点被一群野猪袭击。那可不是光荣的死法。”
当走近的身影显示出是同僚士兵时,卡尔紧握武器的紧张感稍稍减轻了。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行动的刺激被另一个检查站之夜的无聊所取代。
“野猪?听起来更像一个食堂故事,而不是巡逻报告。”他用手电筒扫过他们垂在制服外的狗牌,熟悉的德文在无处不在的紧张气氛中成为了一座常态的灯塔。“只是确保一下。”
“舒斯特,”第一个士兵说,简洁地点了点头。“这是韦伯。”
“施瓦茨和海因里希。”卡尔回答道,他的目光闪烁着看向站在他旁边的汉斯,一个轻松的笑容取代了他先前梦幻的表情。
“在外边过了一个艰难的一天?”汉斯问道,他的声音在直接的威胁过去后变得松懈起来。
“你可以这么说,”韦伯乐呵呵的,声音中依然带着疲乏的嘶哑。“那些野猪一天比一天胆子大。差点从舒斯特的屁股上咬下一块肉。”他用右手比划着,试图用手势描绘当时的场景。
这个小团体爆发出一阵集体笑声,这个声音在这个黄昏的单调中是一个受欢迎的休憩。
“那么,当我们在与野生动物搏斗时,这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舒斯特问道,他的眼睛扫视着空旷的道路。
卡尔摇了摇头。“只是平常的事。文件、检查,偶尔还有拉着满车卷心菜的农民。”
“足够糟糕,”韦伯附和道,无聊地抠着手指甲。“但一顿美餐和一张温暖的床就能解决一切。”他吹了下手。
“说到吃饭,”汉斯满脸兴奋插了个嘴,“你们有没有带一些像样的口粮?我们被困在这个小地方,除了下士的神秘加餐承诺,什么都没有。”
“还有加餐,嗯?听起来你们很幸运。我们过去两天一直靠老面包和可疑香肠为生。”
汉斯一下子变得愁眉苦脸。失落在卡尔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一个讽刺的笑容掩盖了。“好吧,至少它不是艾丽卡的另一块‘蛋糕’,”他挖苦道,用肘部轻推汉斯。
士兵们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艾丽卡?艾丽卡是谁?”其中一人问道。
“镇上面包师的女儿,”汉斯嘟囔着,红晕又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脸颊。“她,呃,我喜欢尝试她的食谱。”他暗戳戳地抓住了卡尔的手臂,眼神好像是在向卡尔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