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的,笑容和手势也是她要求摆出的。但是他的母亲在哪里?
跟着他直到门口的女人尴尬地站在他身后。“屋主人她……她身体不太好,士兵。已经住院快半年了。”说完,她的手飞快地掩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不小心顺嘴说出来了。
卡尔的心咯噔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也不知道她生病了。
“哪家医院?请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我是她的孩子,弗里德丽克·施瓦茨的儿子,埃里克·施瓦茨的哥哥。我是这个家的长子,是这个家的一部分。”
“那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闯入者的一面之辞?”
卡尔把花扔到床头柜上,直接迈了一大步,左手揪住女人的白衬衣衣领,右手紧握成拳举到她脸上。“对,我他妈的为什么要继续好好跟你说话?快说,不然我揍死你!”
妇女在卡尔的威胁下退缩了,当了兵的人脾气就没几个是好的,她相信他真的会出手。“医、医院……”她结巴着,“203号病房……第二医疗区医院,圣约瑟夫翼……在罗森海默大街……”
松开了她的领子,卡尔紧咬牙关,低声快速重复了一遍,记住这个地点。“好,我知道了,谢谢。”
他把花带上,这些花儿嬉戏的姿态似乎是一种针对他的嘲弄。在街道上拦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打开车门坐进去,报出医院名字,车子发动,到达,掏出皱巴巴的帝国马克付钱,搞定。
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下,医院就像一块纯白的巨石。他找到了接待员,并被指引去到了二楼走廊左侧的203号病房。
敲敲门,不断做心理准备,想着要如何说和问候才能做到最好。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名面色严肃、头戴浆过的白色帽子的护士。她的目光扫过卡尔的制服,然后落在他忧心忡忡的脸上。“我能帮你吗?”她简短地问道。
“卡尔·施瓦茨,”他答道,“我来见弗里德丽克·施瓦茨。”
护士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啊,施瓦茨夫人的儿子。进来,进来。她一直在找你。”她领着他走进房间,卡尔环顾着这间毫无生气的房间,白色墙壁,几张床和床头柜,以及一个没有鲜花的花瓶。
弗里德丽克躺在床上,曾经生机盎然的脸庞现在苍白虚弱。然而,当她看到卡尔时,眼睛却亮了起来。“卡利,”她沙哑着声音。“什么……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你怎么回来了?你受伤了吗?”
好吧,这一刻,他承认,他想冲到她身边,为多年的疏远道歉,解释他的突然出现。但他的脚似乎扎根在原地。他感觉怀里的郁金香很重,成了他无法说出的话语的可怜代替。
一百万个未说出口的言语,一生的距离浓缩在这首单曲里,无所措手足的拜访。
花束的包装纸在他逐渐收紧的手中嘎嘎响,卡尔向前几步,在她的床前单膝下跪,牵住她的左手。“妈妈,我……”他开始,然后就停了下来。那些精心排练过的话似乎都抛弃了他。他能说什么呢?他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缺席?他的沉默?“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你病了?”
“你长这么高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
“我要去给你买点饼干吃,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榛子夹心黄油饼干……”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
“战争已经让你忙得不可开交了……我怕那会影响你的士气。”
他叹了口气,把郁金香放在床头柜上,鲜嫩的粉红色与纯白的环境搭配。“这些是给你的。”
“郁金香,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弗里德丽克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在这个角度遮住了她的眼睛。“谢谢,它们很漂亮,卡尔。就像你一样。”
“我,呃,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它们。”卡尔避开了她的目光。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买花只是临时起意比较好。
她嘴角露出一丝干涩而虚弱的笑意。“总是安静的一个,难道你不是吗?卡尔?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个好男孩。“
“我会留下来的。”
护士忙来忙去,倒了一杯水给他。“探视时间快结束了。施瓦茨先生,您明天再来吧?”她提醒道,“探视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九点钟。”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但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了,”卡尔眼神充满恳求。“我今天就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我想多看看她……”
护士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眼里满是无数次轮班的疲惫,她犹豫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弗里德丽克——尽管身体虚弱,却向卡尔伸出了一只手。“求求你,”她嘶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