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祈年还没被人打过脸!
洛桑掩唇,侧头轻咳两声。
他看起来就像一片薄薄的纸,一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垂到地面,映出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一条青色的线从手腕上往上蔓延,快要刺入心脏。
星牧拿了条毯子,盖在洛桑身上。特意画了个屏障,挡掉外面的寒风。
“大人,您都等了一万年。白额虎苏醒,我们趁着他虚弱轻松拿到心头血,免得夜长梦多。”
洛桑半眯着的眼微微睁开:“怎么,你是在质疑我吗?”
星牧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在大人救下星牧那一刻,星牧誓死效忠大人。”
洛桑的手从毯子里探出,他冰凉的手勾起星牧的下颔:“你这只狼用着很方便,别让本座觉得你逾越。”
“是。”
别人是不清楚,洛桑也没说过。
当初白额虎用一身灵力封印他时阴差阳错他们生命连体,白额虎为阳,他为阴。现在白额虎虚弱,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别说心头血,哪怕取出来也用不了,他现在的身体无法承担。
与其放在身边,不如让别人先照顾这只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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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祈年脑袋嗡嗡的,他没睡醒,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踩啊踩,还一屁股坐了上去。
唔……
他妈的要憋死了。
柏祈年挥手,把头上的东西扒拉下去。一个比 巴掌大一点的小东西和他大眼瞪小眼。小家夥通体发白,擡起爪子呼哧呼哧挠耳朵。
这小家夥看起来很眼熟啊!
柏祈年坐起来,猛然想起和那只小老虎长得很像。
他看向自己的手,又摸摸脸。
这……这是变回来了?
毫无征兆,但很开心。
“嗷!”小家夥歪头,用脑袋蹭柏祈年的手:“嗷嗷!”
“卖什么萌,打你没打够是吧。”
柏祈年迅速从床上跳下,拎起小老虎的后脚像拎老母鸡似的,提溜到门外。他用力甩胳膊,然后把小老虎抛到半空中,一脚踹出去。
小老虎在草丛里打了个滚儿,摔蒙了。
柏祈年特意收了力道,用脚背带着小老虎飞出去的。
“走吧你,再也不见。”
柏祈年神清气爽,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还是自己的身体好用,他那么优秀的灵魂怎么能一直在一只傻虎的身上。
那虎长得跟猫似的,比猫还小一圈。
“咔咔咔……咔咔咔……”
小老虎在门外疯狂扒门框,爪子留下浅浅一道痕迹。
那声音,非常刺耳。
柏祈年拿棉花堵住耳朵,这两天它能让傻虎进门纯粹是不得已。哪天去寺庙,多拜一拜上点香火。
耳根清净不少,但柏祈年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裤子湿答答的,下面也凉飕飕的。
柏祈年深吸一口气,赶紧跑到浴室打开花洒。
他三岁以后第一次尿裤子竟然是一只虎用了他身体,而且尿了不止一次,不止一次,不止一次!
谁懂啊!
幸好只是占用他身体一天,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傻虎了。
洗完澡,柏祈年随便拿条浴巾围着。
手机一直在亮,有一条没有备注的消息。
【回家一趟。】
柏祈年看到陌生号码,一点都不震惊。他不知道要给柏吕恒怎样一个备注,这些年也就这样了。
【好。】
回完消息,柏祈年胡乱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出门。
那小老虎还在门口等着呢,爪子被磨出好几个血珠子。说这老虎傻呢,不挠不就不疼了。
小白虎见到柏祈年疯狂摇尾巴,在地上打滚,露出雪白带着胎毛的小肚皮。
动物都一样,在疯狂示好的时候,会把最柔软的一面展露出来。
柏祈年这厮看都没看,从小老虎身上跨过去,钻进车里。点火发动,车像箭一样冲出去。
小老虎爬起来,跟着车拼命跑。
四条腿哪跑得过四个轮子,直到追不上才在原地转圈圈,缩成一团。
呜呜咽咽的。
柏祈年讨厌带毛的东西,而且小家夥养不活。他平时工作忙,还要到处跟剧组出差,他哪有空养这么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