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有好心人送到动物园吧。

柏祈年看向后视镜，那个小白点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他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一根烟抽完，刚好到柏家。

柏祈年在院子里整理好情绪，抖了抖身上的灰。差不多身上没有那么重的烟味儿，他才进去。

柏宋墨正在给柏吕恒端茶倒水，柏吕恒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你又抽烟了？”柏吕恒皱眉。

“鼻子真够灵的。”柏祈年脱下大衣：“早知道不在门口站那么久，冻死了。”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自己的形象都不在意，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柏吕恒将照片重重摔到柏祈年身上：“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要稳重要稳重，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一沓照片散落在地上，柏祈年捡起其中一张，正是他和那该死的小老虎灵魂互换的那天。

他像个醉鬼似的，抱着电线杆不撒手，那老虎照着头打。

“喝多了。”柏祈年淡淡道，将照片丢进垃圾桶里。

“你这样不注重形象的人，成天跟你那帮狐朋狗友插科打诨怎么当上的导演。要是没有我，你……”

“没有你，我会活得比现在好。”柏祈年有些不耐烦：“叫我回来什么事？”

“哥，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爸爸也是担心你。”柏宋墨站起来，他乖巧地走到柏祈年面前，背着柏吕恒，眼神尽是恶毒：“你还能好好走回来，那要感谢我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果然，一张乖巧的面孔下住着两个人格。

柏宋墨总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对谁都是。没人时，才会撕开那层表象。

看在两颗牛肉粒，柏祈年不打算做得太绝。

他拍了拍柏宋墨的脑袋：“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你……”

“装乖一点，再乖一点，否则你在你亲爱的父亲面前形象全无。”

柏祈年抽出纸巾，碰过柏宋墨的手擦的干净。要毫不吝啬对柏宋墨的不喜欢，但柏宋墨不能。

柏吕恒看在眼里，什么表示都没有。

“书房。”柏吕恒道。

柏祈年点头，当着柏宋墨的面儿，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对吧。”

“你前天，就该死在那。”

“那你要为你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善良，付出代价。毕竟，你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接近我。”

柏宋墨狠狠攥着拳头，精致的脸上满是狰狞。

无论柏吕恒有多看不上柏祈年，有任何事情也只是找柏祈年说。嘴上说着他还小，实际上就是看不上他和他母亲。

保姆上位，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他旁敲侧击想进公司，因为柏祈年没继承家业的打算，他以为就能轮到他。

没有，柏吕恒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柏祈年关上门，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打算让柏宋墨历练历练？”

“这你别管。年会你做的很好，你叔叔伯伯对你赞赏有加。这个地皮刚拍下来，建筑项目i跟进一下。”

“没时间。”柏祈年看都没看回绝：“下周新电影要开拍。”

“你那个导演做不做都一样，别总跟云沭混，你们打小一个德行，他跟你也学不到什么好。”

“他比你想的有主意的多。”柏祈年喝了口茶：“我回来也是去我母亲房间里拿点东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父亲。”

柏祈年站起来，椅子发出“次啦”一声。

他很久都没有回来，上一次回来还是拿母亲遗物。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跟之前一样，柏祈年在床边坐了很久。这个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柜子里的纸箱露出一角。

柏祈年拉开柜子，里面是母亲生前的旧物。

翻到底，有个小盒子。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锦缎的颜色都淡了。里面放着一个墨色的珠子，握在手里沈甸甸的。

珠子很凉，像是从冰里捞出来似的，柏祈年打了个哆嗦。

他没想拿走，但这颗珠子看起来不一般。他收好珠子，走之前也没跟柏吕恒打招呼。

下一次，应该是更久以后回来。

柏祈年回去的路上脑袋就晕，一阵恍惚，开车都跟漂移似的。

好不容易开门到家，门刚关上，一头往下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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