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覆一下,他对大人不尊敬。”
“你说你,何必跟那人类说这些,白额虎是死不了的。”洛桑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无非就是半死不活也是活,像本座一样。”
“报覆一下,他对大人不尊敬。”星牧面无表情,又切开一个百香果。
洛桑有点丧,百香果放在面前也不想吃。
他竟然有点羡慕白额虎,虽说白额虎没头没脑,傻了吧唧,一心觉得全人类都是好人。但他真诚,付出过真心,也得到过真心。
似乎只有他,有的东西少之又少。
洛桑托着下颔,半在意半不在意地说:“想当年,本座涅盘重生时,也是这样。总要来这一遭,白额虎好歹有人陪。”
“大人……”
“没事,都过去了。”
星牧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当年洛桑抛下他,自己躲在山洞里涅盘重生,九死一生。
他到处找人,最后在雪山之间,看到洛桑虚弱地躺在那里。衣衫凌乱,长发也沾上血迹,他的呼吸在那一刻都停止了。
每当想起这件事,星牧的心脏都跟着疼。
“对了,刚刚那个人类在乱说什么?”洛桑突然问:“他说什么来着?”
“大人,别听他乱说。”
“本座没听,就是没理解。白额虎和那人类是什么关系?难道不是跟我们一样,那人类是白额虎的仆人才对。”
星牧一阵哑然,不知作何解释。
洛桑思想单纯得很,在他的眼里,顶多就是山上这些妖和白额虎的心脏。在多馀的,就是想方设法,今天能不能不喝药。
人类的那套思想,洛桑根本不沾染一丁点。说洛桑是纯白色的,一点都不为过。
“但是那人类说白额虎喜欢他?哪种喜欢……”
过了半晌,洛桑恍然大悟,眼睛亮亮的:“呀!搞基了?那跟我们不一样。”
“……您说的对。”
“你好像不太开心?白额虎搞基,你不高兴什么?三角恋不成?”
“……没有。”
星牧感觉自己呼吸不畅,气得头疼。
但洛桑心情很好,吃了百香果盖上被子,准备午休。
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是洛桑最烦的时候,他讨厌阳光,所以这些时间就用来睡觉,睡过去就不会莫名其妙生气了。
“大人,你很讨厌同性恋吗?”
“啊?”洛桑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有点莫名其妙:“这跟本座有什么关系?”
星牧收拾桌子的手一顿,喃喃自语:“是啊,你不在乎。”
-
四肢百骸都在疼,奕珩忍着不说话。
他怕一张口所有的疼就没办法掩盖,呼之欲出的难受,让他忍不住想要跟柏祈年撒娇。
但柏祈年睡着了,奕珩只能咬着牙一动不动,呼吸都是灼热的。
现在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却还能闻到柏祈年的气息。
过不了多久,他的嗅觉也会失灵,触感也会逐渐弱化。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分不清谁是柏祈年,摸什么东西都像摸空气一般。
奕珩捂着脸,浑身颤抖。
他不想变成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柏祈年没有睡得太沈,他能感觉到。睁开眼睛后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说。
现在奕珩肯定不愿意被他看到,那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熬了一晚上,两个人谁都没睡好。
柏祈年待了七天,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手机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当作砖头砸核桃。
星牧扔给他一块玉佩,玉佩散着寒意:“拿着它,可以随意进出。”
“这是个什么东西?”柏祈年拿着玉佩嘶哈一声:“卧槽,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这么冰?我放在身上不会化了吗?”
“……”
“哦,你们这里没有冰箱,那从水井里捞出来的?”
“朱雀心脏做的玉佩,能驱散浊气,小妖怪不敢随意靠近你。”
柏祈年乐了,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该不会是会飞的上古神兽只能有一个,你们家大人打败了朱雀?”
“你到底要不要?”
柏祈年不说了,收起笑容:“奕珩就交给你们了,我很快就回来。”
“我家大人只收留他,其他看他的造化。”
刚才柏祈年在奕珩手心里写了好多字,好不容易把老虎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