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实现了。
柏祈年擦掉奕珩身上的血,又给他找了件睡衣换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这伤怎么弄的?”
“我杀了饕餮,自然要受反噬的代价。”
柏祈年手指一顿,他印象里的饕餮是上古凶兽。这些的记忆都只停留在画本里,《山海经》,《聊斋志异》。
原来真的有!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柏祈年没看到奕珩身上的伤,看样子伤在内脏。
伤在内脏就更不敢碰了,万一脾胃破裂,比外伤严重多了。
“疼吗?”
“没事,我自愈能力强,明天早上就好了。”
“要去医院吗?”
奕珩睁开眼睛看他,像看白痴一样。
柏祈年也看到那大尾巴和耳朵,没再说什么。
奕珩脑子昏昏沈沈的,又舍不得闭上眼睛。闭上一会儿就要看柏祈年在不在,好在柏祈年一直在旁边。
手机突如其来地响,柏祈年看了一眼接起奕珩的电话。
“奕神,你又去哪了?你知道这大晚上不安全吗,尤其是你现在,立马给我回来,否则……”
“您好,我是柏祈年。”柏祈年打断:“奕珩在我这里。”
“柏祈……柏总?我我我……我去接他。”
“已经很晚了,明天你再来,奕珩在我这里很安全。”
老虎睡的不安稳,但并没有因为这个电话被吵醒。
柏祈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脑子抽了,有其他房间不去睡,反而搬着一把小椅子,坐在奕珩旁边。
奕珩的睫毛很长,其实他的眼睛是碧蓝色的。柏祈年一直以为奕珩是带美瞳,这会才知道,小老虎的眼睛就是这个颜色。
后半夜,奕珩特别能折腾,高烧不退,又容易出汗,手脚都要露在外面。
柏祈年又是拿冰块又是喂热水,折腾的后半夜根本没合眼。
“我真是欠你的,见到我骂骂咧咧的,我还要给你喂水喂药,我原来那么稀罕你呢?”
“长得还挺高,听说滑板也玩儿的不错,摩托车也骑的很棒啊。”
柏祈年笑了一声,手放在奕珩脑袋上揉了揉:“不说话的时候,你这小老虎看起来还挺乖的。”
一张口,能把他气得半死。
柏祈年摇摇头,给奕珩掖好被角。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奕珩总算退烧。尾巴尖尖轻轻摇了摇,还没彻底清醒。柏祈年困的迷迷瞪瞪的,眼白冒红血丝。
“醒了?”柏祈年爬上床,躺在奕珩旁边:“你这只老虎真的很烦,折腾我一夜。”
“你可以把我丢掉。”
柏祈年困得要死,嘴里嘟囔着:“你都被扔过来了,再把你丢走,多可怜啊。”
“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把我丢走,现在觉得我可怜了?柏祈年,你不觉得说这句话很好笑吗?”
柏祈年没回答,他睡着了,手腕缠着奕珩的尾巴。
像是三年前,什么都没有变。
奕珩有点生气,似乎就他一个人记得,柏祈年像没事儿人一样。他走出来了,那他呢?停在原地,抱着那些难堪的记忆,回忆一遍又一遍。
这些都像梦一样,梦里什么都有,醒来就没了。
他呆呆地坐着,直到旁边的呼吸稳下来,他才踏实的,觉得柏祈年真的在旁边。
柏祈年无意识地翻身,搂着奕珩的腰。奕珩身体一紧,最后没动。
他眨眨眼睛,捂着眼睛。眼底很热,他自三年前那次跪着求柏祈年别离开后,他再也没哭过。
这次,他好想哭。
柏祈年醒来已经是中午,客厅飘着香喷喷的味道。
他家从不开火,不可能又饭香味儿啊。
奕珩把最后一道菜放在餐桌上,看到柏祈年起来,冷冷道:“别误会,只是感谢你昨天帮了我。”
“然后帮我把家都收拾了?”
“嗯,举手之劳,你别误会。”
“哦!”
奕珩强调:“真的只是顺手的事儿。”
柏祈年拉开椅子,吃了口菜,就往嘴里扒拉饭。
奕珩解开围裙,坐在对面。刚准备把炖的软烂的胡萝卜挑出来,柏祈年一口就吃了,两下都没咀到。
奕珩筷子一顿:“你不是不吃胡萝卜吗?”
“无所谓了,整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挑食。”柏祈年吃饭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