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冷血本质。
她或许会利用柔弱的外表蛊惑欺骗,但绝不会向现在这样防备全开,跟个炸毛的刺猬似的。
“……你丶你走开,别过来!”
随手抓了个花瓶作武器,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在自身与外界伤害之间,隔开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
“……展熊飞!”
很好,连敬称都不要了。
“……这种时候,你别靠近,你敢靠近我就跟你拼命!”
有些动物,真正发现自己出问题的时候,并不会向外界求救。
它们只会以厚厚的铠甲将自己包裹起来,隔绝与外界的一切来往。然后关自己到一处封闭的空间中,独自舔伤,独自自救。
没有脆弱,更没有柔弱之态。
她现在就是只凶性毕露的凶兽,獠牙展露,擀卫着进行自我保护。
展昭毫不怀疑那句“敢靠近就与他拼命”的真实性。
她咬唇咬得一片血肉模糊,靠剧痛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步履踉跄,东倒西歪,扶墙丶扶桌丶扶椅,就是不扶人,然后赶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打开机关,将自己关进了地下室。
……万籁俱寂,世界清静了。
暖色系的闺房内室,窗纱在秋风中微微荡漾。
白日渐长,已不知过了几时。
沈稳的蓝衣,安然如陈年的老玉,男人在房间呆立许久,忽然抿紧唇,快步向地下室入口走去。
有样学样地扭转机关,地下室的门却并没有开。
她将地下室在里面反锁了。
於是将浑厚的内力运於掌心,一掌向地下室的大门拍去。
“碰!”
手掌震得发麻,石门纹丝未裂。
好一个铜墙铁壁的地下室,她是铁了心将自己封死在里面啊!
最后的最后,展昭是用巨阙剑强行破门进入地下室的。
迎面就砸来一个花瓶:“滚出去!”
血迹斑斑的地下室,她竟是以自残的代价强行逼着头脑保持清醒的。
躲过碎片四溅的同时,展昭也看清了满地下室的狼藉。
有药罐子,有针灸用的银针,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草药,她在自己救治自己。
“展熊飞,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让我帮你。我带你去找公孙先生,他医术精湛,必然能救你。”
“隐娘自己就是医师,用不着你们开封府帮!出去!”
“医不自医,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每靠近一步,她就更警戒一分,血肉模糊的唇,血迹斑斑的衣,双眸暗沈,恐怖无比。
“展熊飞,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别——过——来!”
最后三个字,字字切齿,杀机四伏。
“为什么不肯让我帮?”
“因为我不信你!”
“那你信谁?”
“谁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
是啊,一个病态的疯子,怎么可能相信他人呢?
她只会竖起所有尖刺,野兽一样独自舔伤治愈。
展昭总算明白这家夥之前,为什么三番五次坑他坑得毫无心理负担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把他放进心里啊。
他强行带她出地下室的瞬间,她就已“啊呜”一口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臂。
力道那么大,像是要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
宋仁宗某年某月某日,日明风清的下午,中牟县的百姓共同见证了一幕奇异的空中飞人,蓝衣展大人“挟持”着行迹凌乱的隐大夫飞驰过长街,留下断断续续,一路斑驳的血迹。
老宅到官驿,路途很长,
飞到半途,她就已撑不住上袭的眩晕昏迷了过去。
“嗯,终於松牙了。”展大人在心底默默地想。
然后就到了官驿。
“张龙赵虎,你们快去寻公孙先生来,要带上药箱!”
展大人抱着血迹斑斑的隐大夫闯进官驿,这在相对保守的开封府方面,是一个极具冲击力的消息。
有好事者开始八卦,难道这对情路坎坷的鸳鸯,关系要破冰了?
“这怎么还晕了呢?这怎么姑娘家还血淋淋的呢?”公孙先生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展昭斟酌了下措辞,大概地将怀中人由晕眩到自残自救的事情经过说了遍。
“也是个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