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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七五]医者 > 陈州副本(一)

陈州副本(一)

上的冷血本质。

她或许会利用柔弱的外表蛊惑欺骗,但绝不会向现在这样防备全开,跟个炸毛的刺猬似的。

“……你丶你走开,别过来!”

随手抓了个花瓶作武器,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在自身与外界伤害之间,隔开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

“……展熊飞!”

很好,连敬称都不要了。

“……这种时候,你别靠近,你敢靠近我就跟你拼命!”

有些动物,真正发现自己出问题的时候,并不会向外界求救。

它们只会以厚厚的铠甲将自己包裹起来,隔绝与外界的一切来往。然后关自己到一处封闭的空间中,独自舔伤,独自自救。

没有脆弱,更没有柔弱之态。

她现在就是只凶性毕露的凶兽,獠牙展露,擀卫着进行自我保护。

展昭毫不怀疑那句“敢靠近就与他拼命”的真实性。

她咬唇咬得一片血肉模糊,靠剧痛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步履踉跄,东倒西歪,扶墙丶扶桌丶扶椅,就是不扶人,然后赶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打开机关,将自己关进了地下室。

……万籁俱寂,世界清静了。

暖色系的闺房内室,窗纱在秋风中微微荡漾。

白日渐长,已不知过了几时。

沈稳的蓝衣,安然如陈年的老玉,男人在房间呆立许久,忽然抿紧唇,快步向地下室入口走去。

有样学样地扭转机关,地下室的门却并没有开。

她将地下室在里面反锁了。

於是将浑厚的内力运於掌心,一掌向地下室的大门拍去。

“碰!”

手掌震得发麻,石门纹丝未裂。

好一个铜墙铁壁的地下室,她是铁了心将自己封死在里面啊!

最后的最后,展昭是用巨阙剑强行破门进入地下室的。

迎面就砸来一个花瓶:“滚出去!”

血迹斑斑的地下室,她竟是以自残的代价强行逼着头脑保持清醒的。

躲过碎片四溅的同时,展昭也看清了满地下室的狼藉。

有药罐子,有针灸用的银针,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草药,她在自己救治自己。

“展熊飞,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让我帮你。我带你去找公孙先生,他医术精湛,必然能救你。”

“隐娘自己就是医师,用不着你们开封府帮!出去!”

“医不自医,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每靠近一步,她就更警戒一分,血肉模糊的唇,血迹斑斑的衣,双眸暗沈,恐怖无比。

“展熊飞,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别——过——来!”

最后三个字,字字切齿,杀机四伏。

“为什么不肯让我帮?”

“因为我不信你!”

“那你信谁?”

“谁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

是啊,一个病态的疯子,怎么可能相信他人呢?

她只会竖起所有尖刺,野兽一样独自舔伤治愈。

展昭总算明白这家夥之前,为什么三番五次坑他坑得毫无心理负担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把他放进心里啊。

他强行带她出地下室的瞬间,她就已“啊呜”一口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臂。

力道那么大,像是要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

宋仁宗某年某月某日,日明风清的下午,中牟县的百姓共同见证了一幕奇异的空中飞人,蓝衣展大人“挟持”着行迹凌乱的隐大夫飞驰过长街,留下断断续续,一路斑驳的血迹。

老宅到官驿,路途很长,

飞到半途,她就已撑不住上袭的眩晕昏迷了过去。

“嗯,终於松牙了。”展大人在心底默默地想。

然后就到了官驿。

“张龙赵虎,你们快去寻公孙先生来,要带上药箱!”

展大人抱着血迹斑斑的隐大夫闯进官驿,这在相对保守的开封府方面,是一个极具冲击力的消息。

有好事者开始八卦,难道这对情路坎坷的鸳鸯,关系要破冰了?

“这怎么还晕了呢?这怎么姑娘家还血淋淋的呢?”公孙先生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展昭斟酌了下措辞,大概地将怀中人由晕眩到自残自救的事情经过说了遍。

“也是个心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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