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红堂外围冲了进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开封府的官差杀进来了!”
“放你他娘的狗屁,阮红堂地处隐蔽,又机关重重,那些官差怎么可能杀得进来?!”
“卑丶卑职不知道,可那些官差确实杀进来了,他们就像很清楚阮红堂的地形布防一样,绕过了机关……来势汹汹……外面的弟兄快挡不住了!”
开封府当然很清楚阮红堂的地形机关所在,因为她通过花蝴蝶,将阮红堂的布防图传给他们了呀……
“侯爷不在,许道长呢?快让许道长拿个主意!……”
“许道长说是在炼丹房里,可弟兄们过去找的时候,炼丹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许道长他失踪了!……”
开封官兵已攻进,阮红堂不能群龙无首。
既然侯爷和许道长都不在,那就……
“隐谋士,您现在是阮红堂的最高掌权人,快拿个主意吧,否则阮红堂外围的弟兄们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要隐娘拿主意?”女谋者诡异地笑了笑,犹如暗黑生物血腥地咧开獠牙,“好啊,乐意至极。”
她赌上命的代价蛰伏阮红堂,不就等得这一日?……
她推那老妖道进炼丹炉活活烧死,不就等得这一刻?……
昔日恨阮红堂入骨的女凶兽,如今成了阮红堂的掌权者,阮红堂顷刻之间血流成河。
本来凭借地形还能坚守个把时辰的阮红堂,在女凶兽恶意的胡乱指挥下,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撑过,就已土崩瓦解。
开封府武装官兵杀进来的时候,阮红堂内部残肢断臂丶丢盔弃甲……血漫的炼狱,已是连点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出来。
而那造成这一切的女谋者,却已踩着覆仇的血路,消失无踪。
回到卧房的丁隐是疲累的,大仇得报,长久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执念消失,心头一松,浑身的气力刹那间似已被抽空。
“阮红堂毁了。”她对自己说,眼角一滴血泪便滑了下来。
锁门,熄灯,背对人间炼狱的世界。
病态苍白的一张脸,收敛了所有戾气。
褪去覆仇的血腥,整个人的气韵干净的不可思议。
这或许才是当初那个最本真的水乡姑娘吧。
只可惜,一座阮红堂,一段崎岖的覆仇之路,将她整个人生都毁了。
时光荏苒,当初素净的水乡姑娘,如今已变成面目可憎的血腥谋者。
黑衣人隐在暗处,暗暗叹道。
却见那卧房里的女谋者,身形忽然猛一虚晃,整个人便软软地栽倒了下去。
“小隐子!”黑衣人惊叫一声。
覆仇完成,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执念消失,她整个人仿佛解脱了般,灵魂缓缓抽出病弱的躯体。
“卧槽小隐子你别睡,睡了你就永远都醒不过来来了!……”黑衣人猛掐她的人中。
这话实在熟悉,病美人恍惚间缓缓睁开眼,一双褪去了所有血腥的眸子,朦朦胧胧,婴儿般纯净的不可思议。
她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展昭?……”
“对不住啊……阿昭……隐娘不是故意对你下杀手的……那个局你以前在老宅经历过……我以为你能躲过去的呢……”
黑衣人不理,醋味十足地咒了句:“死到临头了还不忘那只臭昭猫,他有什么好的!……”
话虽这么说,手上动作却没停。
掐人中的掐人中,输真气的输真气,硬生生将这一心求死的女谋者又逼清醒了过来。
女谋者也终于意识到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了:“……花蝴蝶?”
花蝴蝶扯下蒙面的黑巾,龇牙一笑:“对啊,正是花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女谋者神情凝滞了片刻,终于从将死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楞了楞,猛一把挣脱花蝴蝶的扶持。向后躲避着,费力地扶着门,终于站起身来。
“布防图都得到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花蝴蝶看着女子拉开距离的动作,嘀咕着,邪气的容靥渐渐为阴鹫所代替:“连抱一下都不肯……果真还是只肯让那展猫碰么?”
嘀咕归嘀咕,面上却还是依旧笑嘻嘻的,形骸放浪,没个正行的样子:
“小娘子如花似玉,你说花某一介采花大盗,来这里,还能是做什么的?”
女子怔了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刷地变了神情。
“你是来……”采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