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华身上带着诸多的戏剧色彩,又颇为神秘,又因为有权威人士出面,就愈发显得不像一个寻常的都市传说。
陶栀子看?累了?,随之放下手机,却不知不觉因这陌生人的故事,而长长地嗟叹一声。
她?在静谧的车厢中说着:“我?在网上看?到大家都在寻找李爱华,上次也遇到有记者在街头寻找这个人……”
她?说到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像表述些什么。
是惋惜,是怀疑,是不解……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是。
莫须有的情绪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将她?的心情深深钳制住了?。
江述月在红灯路口停下了?车,侧头温和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像是给她?充足的时间让她?可以 内化一些情绪,一点点将思路整理出来。
很多时候可能太多人都笨拙地模仿着他人的模样安慰着某人,但很有可能对方自己都分辨不清是否处于需要安慰的境地。
过了?好?一会,她?的声音才徐徐而来,像是从水底下传上来的一样,有些发闷:“总觉得李爱华留下的那封信让我?印象深刻,他分明获得了?绝对的世俗上的成功,但是他还想去寻找自己。”
李爱华究竟在寻找怎样的自己呢,继续当体面的研究员寻找不到自己吗?
像是受到了?李爱华的启发一样,陶栀子也恍惚觉得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很多人觉得李爱华抛弃一切而离开?,是一种愚蠢,但是她?却由衷佩服李爱华不被世俗所累,放下广义上的成功,去浪迹天?涯。
某种程度下,也许漂泊不是坏事。
她?闭上眼睛,却无法?摆脱脑海中那些边缘人物?的身影,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痕,深深嵌在她?的白瘦的手臂上,好?像唯有这些无声的痕迹才能如同?大树的年轮一样记载了?每一年的风霜和天?气。
陶栀子进入了?剧院附近的区域,车子停在了?桥上,她?下了?车,跟江述月挥手作别。
“有任何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紧急情况的话……”江述月原本坐在驾驶座上,但是最终还是随着她?一起下了?车,两人在人行道上,他很快确认了?一下陶栀子是否记得带上联络工具。
“我?会进行紧急呼叫。”陶栀子郑重地补充了?他的后半句话,随之笑了?开?来。
她?摊开?双臂,笑着看?他:“述月,你看?看?我?,在你不在的二十多年里,我?经历过很多比现?在更加生死攸关的时刻,不也都挺过来了?,我?是被幸运眷顾的。”
她?说话总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总让不了?解她?的人误以为她?是被上天?遗落的宠物?鸟,卓然而自在,不曾孤独,总想着游戏人间。
半晌过后,她?终于收敛起玩笑的语气,顿挫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江述月的神色刚缓和了?几?分,却又看?见她?没个正?形。
只见她?双掌一合,抚掌说道:“为了?能多摸一摸你的耳朵,我?也不会随意死去的。”
话音一落,她?丝毫不给江述月纠正?她?的机会,直接上前,掂了?掂脚尖,试图用双唇够他的耳朵,奈何两人身高差很大,只能抵达他的锁骨。
她?倒也贼不走空,低头隔着他的衬衫寻到了?那锁骨,清浅吻了?一口,恰好?捕捉到他今天?的香水味。
“柏树和香根草的味道,还有一点白麝香……”
她?嗅觉灵敏度异于常人,总能像是解构他的耳朵一样解构他身上的香味。
可这层层的剖析,却带着几?分旖旎的暧昧,因为只有离他足够近,才有机会解构他的香水。
她?抬起他的手腕又低头浅嗅了?一下,略作思考,继续说道:“手腕上有点像杜松和橙花……”
那小巧的鼻尖继续触及了?他的手腕内侧,像是小绵羊在蹭着他的手腕。
终于,她?才话锋一转,不满地说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把你的耳朵凑过来,我?够不着……”
常人实在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是如何从之前的香水解析跳跃到耳朵上来的,但是她?现?在却对他的耳朵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有时候那耳朵令她?平静,有时候令她?激动。
求而不得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抓心挠肝,得到的时候又觉得如同?一份小而精致的点心,不忍一口吃掉,而是细嚼慢咽。
她?觉得江述月的耳朵,如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