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公司又不是安排不了,非要他们两人一间。
燕鸿翔倒是无所谓,和谁住不是住,就是这个江鹭时……
他一个糊咖,和影帝住一起,要承受多少压力?
回到房间,燕鸿翔的脑子里全是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小心翼翼地走路,小心翼翼地挪动椅子,小心翼翼地关上洗手间的门,洗个脸也要小心翼翼地用水,再小心翼翼地擦干水渍。
最后小心翼翼地上床,小心翼翼地蜷成一团……
燕鸿翔不忍再想,又没办法不想。
还有那个林谦鹤。
清高孤傲,一看就不好相处。
也不知道江鹭时怎么得罪他了,一听要和江鹭时做室友,林谦鹤头也不回,不只没一个笑脸,还像躲瘟神似的越走越快。
害得江鹭时热脸贴了冷屁股。
不管江鹭时装得多好,燕鸿翔都能一眼看穿,现在的江鹭时肯定在盘算着怎么能换个房间。
燕鸿翔成全了他。
他笨拙地给江鹭时递了台阶,问他房间有没有漏水。
江鹭时不明就里,回头看了一眼,说:“没有啊,没漏水。”
燕鸿翔视力很好,多年飞行员经历更是造就了一身观察入微的本事,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短促地笑了一声。
江鹭时看向他:“怎么了?”
燕鸿翔招手:“过来。”
江鹭时不动,几秒后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算是把燕鸿翔惹恼了,他声音紧绷,又给了江鹭时一次机会:“过来。”
江鹭时还是不动。
燕鸿翔不耐烦了,上前一步的同时伸出手,分明就是冲着江鹭时脸上来的。
江鹭时呼吸一滞,犹如被扔进一场空前绝后的爆炸,本能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刻入骨髓的恐惧让江鹭时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仿佛游离于时间与空间之外,整个人轻飘飘的找不到落点。
“弟弟……”
一个声音把他叫了回来,江鹭时睁开眼,目光迷离茫然。
他分辨不清过了多久,只觉得胸腔闷得发痛,耳朵里也嗡嗡作响乱成一团。
几秒的停顿耗尽了氧气,在林谦鹤无声地安慰下,江鹭时低垂眼眸,大口大口地喘气。
林谦鹤从洗手间出来,刚好撞上紧闭双眼、血色退尽的江鹭时。
他以保护者的姿态立于江鹭时身旁,平静得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燕总,有事吗?”
有事吗?
燕鸿翔更想问一问江鹭时有事吗?
他做了什么?江鹭时怎么吓成那个样子,不会心里有鬼吧?
燕鸿翔没能刨根问底,在林谦鹤出现的刹那,他就被林谦鹤身上的衣服吸引,紧接着又将视线转回到江鹭时身上。
燕鸿翔不敢相信似的看了又看,最后终于确定,林谦鹤和江鹭时穿着一模一样的睡衣。
没错,就是一模一样。
同样的黑底,同样的竖条纹,连纽扣都是一样的云朵形状。
真是见鬼了!
江鹭时也发现了,难怪他换好衣服后,林谦鹤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原来是不小心穿了同款。
这是什么缘分?
他已经缓过来不少,刚才是自己反应过度,所以出声替燕鸿翔解释:“没什么,我就是头晕了一下。”
林谦鹤眼光狐疑。
那个不信任的眼神让燕鸿翔更加愤慨,忍不住冷哼一声。
有病就去看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江鹭时怎么了。
最奇怪的还是林谦鹤,大惊小怪。
他换上戏谑的表情,继续刚才的动作。
和之前一样,才一伸手,江鹭时就如惊弓之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气他,江鹭时仿佛有了靠山,不像刚才那样绝望无助,而是下意识抓上林谦鹤的手臂,一个劲地往他身后躲。
燕鸿翔忍无可忍,板着脸把早已窥见的小事抖了出来:“喂,你衣服上的吊牌没摘。”
“啊?”
江鹭时仓皇转头,这下倒是让燕鸿翔抓住机会。
他又一次向江鹭时的后颈伸手,飞快地用两指夹住吊牌,扫过一眼后笑了一声,不无讽刺道:“呦,大牌啊。”
在场的人里,要说有钱,那肯定没人比得过燕鸿翔。
在林谦鹤拿片酬,江鹭时贴钱演戏的时候,他就已经继承了星耀航空的股份。
燕鸿翔工作繁忙,不飞的时候也一头扎在公司上行政班,一年到头,几乎把这身飞行员制服焊在身上,也就鲜少有给自己买衣服的机会,更不会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