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什么擒什么纵。
平常都是他去找江鹭时练歌,今天没去,江江自己耐不住寂寞找过来了。
齐鸣鸥霎时间将明天的考试忘在脑后,他让江鹭时等一下:“我去拿吉他。”
先前那一把吉他送给江鹭时, 齐鸣鸥让助理送来另一把,他连唱什么歌都想好了, 身后却传来江鹭时轻盈如羽毛的一声笑。
江鹭时抿着唇, 眼中写满无奈,说:“我不是来找你练歌的。”
“哦……”齐鸣鸥懂了,“你想练舞。”
江鹭时笑得更深, 汇集在暖黄色的灯光下, 像缥缈海面上倒映出的星。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似嗔还怨:“就不能是别的事吗?”
江鹭时用下巴一点里面, 说:“拿上书。”
齐鸣鸥真的只拿书, 江鹭时只好又嘱咐一句:“还有笔。”
“哦……”齐鸣鸥也被自己蠢到了,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拿好东西, 齐鸣鸥和燕鸿翔打了声招呼:“我出去了。”
燕鸿翔极淡地“嗯”了一声,明明没有看完,却多此一举地翻了一页书, 把野蛮生长的疑问与竭力克制的冲动藏在沙沙的翻页声里。
燕鸿翔表面上漠不关心,实际上耳听八方,一直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门刚关上,他便冲入阳台,探出半个身子向外张望。
他们会去哪儿?又会干什么?
燕鸿翔看了半天,看到七八个进出的路人,又看到伸懒腰的流浪猫,连拿外卖的辜白鸽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江鹭时压根没出公寓,他带着齐鸣鸥拐进楼梯间,随便拍了拍灰尘,顺手一提平整的西裤,支棱着一条长腿在楼梯坐下。
“坐吧。”江鹭时招手。
齐鸣鸥还在奇怪江鹭时为什么不坐电梯,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停下。
上一次把楼梯间当成秘密基地还是上高中的时候。
临近期末,他和同学一起逃课,几个人躲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用酒精灯烤培根吃。
齐鸣鸥一步过去,在楼梯上和江鹭时并肩而坐。
楼梯不宽,两个人挤在一起不免有了触碰,衣物摩擦的声音小如蚊呐,却在齐鸣鸥的心里演绎出定音鼓般的震慑。
江鹭时摊开书放在膝上,同时让齐鸣鸥把书打开。
他本该在宿舍复习的,偶然看到摆在床头的吉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齐鸣鸥。
不用问,那家伙一定在宿舍里饱受煎熬。
江鹭时担心齐鸣鸥不能通过考试,干脆把他叫出来一起复习。
齐鸣鸥心里一甜,他就知道江江心里有他。
他用手托着下巴,将手肘放在曲起的腿上,故意往江鹭时那边一靠,两膝碰在一起,撞出更隆重的鼓点。
齐鸣鸥的指尖在脸颊上弹琴似的轻舞跳跃,语调也轻快俏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怕我被退训。”
江鹭时抓错了重点,忽略了自己,把“怕退训”放在首位。
别看齐鸣鸥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培训还是很重视的。
江鹭时庆幸自己做出正确选择。
他说:“你放心吧,我在的这么多年里,除了自己不想干主动退出的,从没听说过谁因为考试不过被退训。”
空乘培训内容看着多,实际有章法可循。
学数学学物理需要天赋,理解不了就是理解不了。
空乘培训不一样,只要用功去记,肯定能通过考试。
齐鸣鸥敏锐地抓到江鹭时话里的奇异之处,问:“等等,你在哪儿的这么多年?”
“呃……”江鹭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他急切地想要给齐鸣鸥信心,有些话没有仔细斟酌,自己就溜了出来。
齐鸣鸥的审视近在咫尺,江鹭时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我在人间的这么多年。”
“哦……”
江鹭时害怕齐鸣鸥深究,赶忙换了话题。
他问齐鸣鸥背到哪儿了。
“这里。”提起背书,齐鸣鸥又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蠢笨,特别是在江鹭时面前,但他真的连读都读不明白。
齐鸣鸥已经很努力了,仍旧念得磕磕绊绊:“任一机组成员在实施按本规则运行的飞行任务或主备份前的144小时内,合格证持有人应为其安排一个至少连续48小时的休息期。”
念完后,齐鸣鸥吐出一口气腹诽,逗号要钱吗?多用一个会破产吗?
呜呜呜,幸好他是歌手,不然就要被憋死了。
“真的有人能背下来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