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好收留我吧,这春天都过去多久了, 你们还一个二个陷入爱河了……啧, 什么眼神啊, 开车门……”
乐野等她嘀嘀咕咕着把一袋零食扔到副驾驶, 然后才下车。
“怎么了这是?你跟成蕤俩吵架啦?”
吵架也不用挤到他车上来吧, 等会儿还有个司机要上这趟车呢, 总不能让司机在后面躺着吧。
乐知昭走过来, 哼笑着说:
“你司机被人截胡了。”
五分钟后, 乐野得知了成蕤对他司机一见钟情并表白,然后对方痛快答应,俩人决定搭伙开车,把乐知昭挤到自己车上的全过程。
剩下的路,不会再经停城市, 如果需要在服务区留宿,乐知昭再和男司机换过来。
白天,就留给那对“新人”卿卿我我吧。
司机名叫展成志,标准的陕北汉子长相,个子不算太高,但魁梧,身材跟郭军差不多,但嘴巴会说,一句“朋友们好,吃咧么”就把成蕤迷得不辨东西南方。
六个人吃完饭,两人落人一步,然后就一个表白,一个答应,牵了手。
“这话哪里有意思了,‘吃咧么’,笑死……”
乐知昭直到开离银川市区,还在吐槽,倒也不是嫉妒或是别的坏心思,就是女孩们之间特有的揶揄,怼完人,还要说一句“真好”。
“你也谈一个。”
乐知昭立马瞪起眼睛,偏了偏头:
“最烦你们这样的啊,自己谈个恋爱恨不得都赶紧配对……”
乐野没等她说完,立马举了举手:
“我可没这么想啊,逗你一下呗。”
摇粒绒在他臂弯里轻轻叫了一声,小狗聪明得要命,能听懂“逗”这个字。
乐野一手顺着狗头,一手那只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他现在又进入了不急不忙的找灵感阶段,表白礼物做好了,不用他再赶活儿。
“你男人没事吧。”
乐野听着这冷不丁的关心,心里温暖,但实在被这三个字弄得别扭:
“能别老说‘你男人’么。”
“那说啥,你老公,你爱人……摇粒绒他爹……”
“……随你。”
虽然乐知昭说话总是毫无顾忌,但乐野挺喜欢跟她聊,他没什么朋友,更别说能给他的感情状况提建议的亲人,两个人一路换着开车,天南海北地聊,时间竟比想象中过得快。
对凌唐的思念也淡了不少。
三天两夜后,晴空万里的上午,三辆车依序进入阿勒泰地区。
裴筠和裴莘俩人已在市区最好的新疆菜馆定好了桌,正是旅游旺季,吃饭的人实在太多。
“哟,这男女干活、搭配不累……”
裴筠还未说完,裴莘环视一圈,惊喜地疑问:
“凑了三对儿?我大外甥孤零零地回南京了?”
乐知昭笑起来,搂了搂乐野的肩,说:
“那感情好,乐野是我的了,我光明正大地挖你外甥墙脚。”
乐野立马捣了捣她,大姨、二姨毕竟是长辈,他纵使没有太多和长辈打交道的机会,也知道年纪大的人比较传统,不太能接受同性之间的恋爱。
说起同性恋,他其实都毫无概念,自他明白什么是“喜欢”,就宣布了“喜欢凌唐”。
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罢,都跟他没关系,他是“凌”性恋。
不过凌唐呢?
三年前,他傻得只知道喜欢上了凌唐,根本没考虑到性别问题,自然不会问凌唐爱男爱女。
大前天凌唐飞机落地时给他打的电话,当时他们正在服务区休息,他悄悄走到一边,后知后觉地问了这件事。
凌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低地说:
“我一直都是。”
“啊,那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
凌唐似乎没什么办法地叹了口气,继续担起教人的职责:
“并不是两个人取向相同就能看对眼。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高哈尔,你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是我。明白了吗?”
绕了一圈,凌唐回归正题,回答他:
“你不懂,我怕带坏你。”
乐野觉得自己跟玩解密游戏一样,每靠近凌唐一寸,就得知一个他饱含爱意的秘密,全都是有关于他。
他欣喜,但也渐渐开始心疼,自以为的勇敢、热烈,或许给那时候的凌唐带来许多心理负担。
他对自己好,没有杂质,没有目的,就连犹豫也带着爱惜。
他有着长者的责任感,一直教导,一直克制,源头都是难以明说的爱。
乐野的委屈烟消云散。
或许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