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又不禁低笑，两人大概是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季松萝在婚礼前一天就发现了两人的脑洞巧合——她在衣帽间最上层发现了一个丝绒盒。

季松萝踮脚取下盒子的瞬间，桂花香气也瞬间飘入鼻尖。

身后传来木地板轻微的吱呀声，季松萝并未回头，只静静打开丝绒盒。

盒中躺着一枚冰晶质地的戒托，玫瑰金丝缠绕成荆棘，托起中央的钻石。

内圈刻痕被夜灯映亮：“338→forever”。

喻明舒披着雾气环住她的腰，发梢还沾着点未吹干的水。她望着季松萝手中的戒指，浅笑：“你发现了。”

季松萝转身时撞进喻明舒的怀抱，薄荷香裹着体温将她浸透，她突然看清戒托的造型——是冰晶山脉。

“338天……”季松萝的尾音被哽咽揉碎。

那些年她跟在喻明舒身后数过的枫叶，此刻化作细雪落进眼底。

喻明舒笑着擦她的眼泪，“小萝，不要哭。”

记忆如显影液漫过。

季松萝再次注意到喻明舒左手小拇指——那枚尾戒的戒痕，是七年里反复摘戴的刻度。

*

婚礼当天，湖面碎金浮动，乐队弹唱的歌曲徜徉在婚礼现场的每一寸空间中。

槐安咖啡厅的木墙上挂满了泛黄试卷，季松萝被喻明舒掀开头纱时，正对着投影幕布上她们穿着校服的合影，以及各种照片剪影。

《后青春期的诗》前奏响起时，喻明舒突然单膝跪地，“季小姐，我想与你签订协议。”

喻明舒展开婚书，烫金纸面被钢笔划出银河的痕迹，“这份协议要等两个冰川纪才会过期。”

宾客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季松萝低头看去，婚书上只有唯一条款——

【若甲方未能于每个冰川纪终结时让乙方停止心动，协议自动续期至宇宙热寂】。

季松萝轻笑着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拉起她，凑近她耳畔，“喻明舒，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喻明舒的视线随她流转，只见大屏幕突然亮起照片闪影，竟然全是季松萝高中偷拍的喻明舒的背影。

从春天到夏天，再由秋天至冬天，最后定格在某年初夏。

喻明舒恍然泪目，却听见她轻声说：“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跟在你身后，不止338天。”

季松萝凑近她，轻吻她的热泪，眼角却也难以抑制地滑下泪水：“至少有两个338天吧。”

“好在，我们的未来里，有无数个338天。”

喻明舒点头，将戒指滑进她掌心。季松萝也为她戴上戒指。

咖啡厅顶部突然喷撒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喻明舒发间。

季松萝踮脚吻她时尝到咸涩，分不清是融化的雪花还是谁的眼泪。

婚礼仪式完成，嘉宾开始午宴，季松萝却被喻明舒拉上了车。

季松萝惊慌失措，“宴会还没结束呢！我们……”

喻明舒笑着摇头，“妈妈们都在，不会有问题。”

季松萝稍稍安了心，却又觉得好笑，“怎么好好一个结婚仪式，被我们弄出逃婚的感觉。”

喻明舒轻吻她额头，“属于我们的结婚仪式还没有完成。”

季松萝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她：“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马上就到，给你看一个秘密。”

喻明舒总是神神秘秘的，再次激起了季松萝的好奇心。

季松萝望着窗外，只觉得路况愈发熟悉，而后才后知后觉——喻明舒竟然带她回了南中。

好在是周末，在校生不算太多。但饶是为数不多的在校生，聚集起来也不算少，一人一句：“师姐们新婚快乐！”

但也有同学好奇：“不是听说两位师姐早就结婚了嘛！？”

季松萝和喻明舒相视一笑，只答谢各位：“谢谢大家的祝福，等会儿给你们发喜糖！”

走到高三教学楼下，喻明舒冲大家含笑颔首，* “抱歉，接下来我们有些私人仪式要完成。”

“各位同学可以前往校门口领伴手礼，再次感谢大家的祝福。”

季松萝望着她的侧脸，却有种回到七年前的错觉。

喻明舒回眸看她，“喻太太，有兴趣同我一起继续完成结婚仪式吗。”

季松萝轻捏她的手，“都被你骗上贼船啦，这会儿问会不会太晚？”

喻明舒轻笑，“我赌你不觉得晚。”

季松萝轻哼一声，“我反悔了！”

“楼顶有反悔药，负负得正。”

季松萝心尖一颤，更加好奇楼顶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