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最完美的艺术品。我用刀锋重塑了自己，就像那些被扭曲的作品一样。林静说我的眼神变了，但她不懂，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

沈安言合上日记本, 内心因这些文字而震颤。她终于明白了周默精心设计的复仇计划背后，那个更深层的艺术寓意。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意识下沉，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莫文慧慵懒的身影。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墙上的画作依然在不断扭曲变形。

“你又来了，亲爱的。”莫文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这个案子，触动了你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沈安言睁开眼睛，轻声说道：“这个案子确实触动了我。周默的经历，他对理想，对艺术的执着，还有那种正义无处伸张的痛苦……这些都让我感同身受。”

莫文慧微微一笑，那抹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安言，你在周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对吗？”

沈安言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的，莫文慧。如果没有姐姐和冰语的爱，我可能早就迷失在那些黑暗的世界里了。周默的遭遇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个没有爱、没有希望的自己。”

莫文慧轻抚着沈安言的脸颊，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怜惜：“没错，亲爱的，你比周默幸运得多。你拥有爱你的人，拥有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但不要忘记，你内心深处那个医生依然存在。”

沈安言听着莫文慧的话，内心一阵颤栗。她知道莫文慧说的是事实，那个执着于“完美艺术”的医生一直潜伏在她的内心深处，随时可能苏醒。

“莫文慧，”沈安言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我内心的黑暗面一直都在，只是被理智和爱压制着。就像现在，面对周默的案子，我感觉那个‘艺术家’正在蠢蠢欲动。”

莫文慧缓缓坐在沈安言对面，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那么，亲爱的，你打算如何面对这个案子？是选择完全理性地分析，还是让那个‘艺术家’来解读周默的行为？”

沈安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光束：“莫文慧，我想我需要两者兼顾。作为一个侧写师，我必须保持理性和客观。但作为一个曾经迷失在艺术与疯狂边缘的人，我也许能更深入地理解周默的思维。”

莫文慧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很好，亲爱的，你学会了平衡不同的自我。那么让我们来看看，周默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沈安言站起身，开始在幽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的思绪如同一条不断分叉的河流，每一个可能性都在她脑海中展开。

突然间，她停下脚步，转向莫文慧：“周默不会就此罢休。童伟和安娜的死只是他艺术演出的序曲。他想要的是一场更宏大的'展览'，一个能够彻底揭露艺术界黑暗面的舞台。”

莫文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亲爱的。你的直觉很敏锐。”

“艺术展！”沈安言眼前一亮，“下周就是江城国际艺术展的开幕式。那里汇集了国内外最顶尖的艺术家和收藏家。如果周默要完成他的‘杰作’，那绝对是最佳舞台。”

莫文慧微微一笑：“很好。那么你认为他会如何呈现这场‘大展’呢？”

沈安言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周默正在筹备的那个惊世骇俗的场景：“他会用最震撼的方式，将那些被剽窃、被压榨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呈现出来。每一件作品都会成为对艺术界的控诉。而童伟和安娜的死，只是这场‘展览’的预告。”

“但是，”沈安言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周默不会满足于此。他想要的不仅是揭露真相，更是要创造一件前所未有的艺术品。一件能够彻底颠覆人们对艺术认知的作品。”

莫文慧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安言：“你是说，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完成这件作品？”

沈安言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没错。周默已经失去了一切，他的理想、他的作品、他的爱人。现在，他只剩下自己的生命可以奉献给艺术。他会在艺术展上，以最惊心动魄的方式，将自己变成那件终极艺术品。”

莫文慧静静听完后站起身，优雅地踱步到房间一角的画架前，轻轻掀开蒙在画布上的白布。

“安言，你看看这幅画。”

沈安言走近，只见画布上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体解剖图。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被精细地描绘出来。但最令人震撼的是，那具身体的胸腔是敞开的，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

“这是……”沈安言屏住呼吸。

“这是你潜意识里周默的最后杰作啊，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