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要记住,记住她们的名字,记住自己被燃烧的怒火点燃的愤怒。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仅要看,还要骂回去。人长着眼睛就是为了来看的,长着嘴,也不能不为自己辩驳。
白云溪抱着她,叹气。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受。”
听到这样一句轻飘飘,却又非常沉重的话,叶晓枫突然失去了坚持的力气。
“你不用坚持着自己去跟他们骂战,立场不同,受到的伤害也是不一样的。”
白云溪慢慢把她昨晚睡乱了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捋顺:“他们的攻击的作品是你写的,身为创作者的你,内耗程度绝对比不上几百个只是随口丢下一句评价的他们。”
“没必要忍着这样恶劣的心情自己去反驳,还有我呢。”
“所以别看了好吗,交给我吧。”
叶晓枫舔了舔嘴唇,她觉得口中十分干涩。
妈妈离开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
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找点东西吃。
一个人接受火灾的调查,然后,一个人联系火葬场。一个人在退学文件上签下名字,一个人四处游荡。一个人在受欺负时反击,一个人想办法整点钱花。
就算与老大和小鱼有过交集,大多数时间还是一个人,因为她们都有各自的生活。
可白云溪对她说:“小可怜,你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以后都不必要再哭了,我会帮助你的。”
态度变化大到让人吃惊,甚至有泪滴在手上。
“好。”叶晓枫最终这样说道。
医用棉签沾着生理盐水,轻轻在眼睑处涂抹。叶晓枫平躺在床上,枕着白云溪的双腿,而白云溪弯着腰帮她擦去眼角的分泌物。
叶晓枫觉得很不适应。但转念一想,为天才服务也是求之不得的事吧。
如果往这个方向去想的话,不安的心能不能渐渐平静。
没办法呢,她可是白云溪工作室的顶梁柱,没法重拾状态的话,可是会造成巨大损失的。
叶晓枫胡思乱想地琢磨。
“能睁开眼了吗?”
可以睁开,但是很痛。叶晓枫眨了眨眼,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消炎药已经吃过了,还要配合着眼药水一起用。
叶晓枫摸索着想拿眼药水,白云溪却先一步拿过来:“我帮你。”
显然,她已经把叶晓枫当成了眼不能看手不能提的重度病患。
可叶晓枫用眼药水就像喝水一样勤快,就算现在闭着眼睛不愿睁开,也不会把眼药水滴到鼻孔里去。她口袋里常备一瓶缓解疲劳湿润眼球的眼药水,抬头睁眼,一气呵成。如果世界要开展滴眼药水大赛的话,叶晓枫觉得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她有自信,就算在刮着十八级大风的海面上也能轻松把眼药水甩进眼珠子里。无它,唯手熟尔。
换别人来帮忙的话,反而麻烦,因为会紧张。
她变得像第一次滴眼药水那样,不敢把眼睛睁开。而白云溪没有直接上手去扒,相当温柔地说:“放心啦,不会伤到你的。”
“我放心,我很放心。”
说着还是把眼睛紧紧闭起来。
白云溪都没忍住笑了。
听到她的笑声,叶晓枫又说了一遍:“我可相信你了。”但眼睛还是闭起来的。
其实这时候说一句“眼药水给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但叶晓枫偏偏像是没想到一样,努力跟本能抗衡* 着睁眼。
最终,眼药水还是没滴进眼睛里。
叶晓枫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白云溪对她说我要滴了,叶晓枫说行你滴吧我睁着眼。然后在眼药水滴出来的一瞬间反悔,挥舞着手说等等我再准备一下。
就是这一挥手打到了白云溪的胳膊,白云溪手一歪,一滴眼药水甩了出去,精准落到了叶晓枫鼻孔里。
叶晓枫打了个喷嚏就坐起来了。
“没事吧?”
叶晓枫甩甩脑袋,又打了个喷嚏。
“再来!”她像是和自己杠上一样,又烫到了白云溪腿上。
一天要滴好多次,每次都弄成这样可就麻烦了。
“好,你稳住。”白云溪说。
当眼药水终于落到眼睛里,叶晓枫“好耶”地喊出了声。
“胜利!”她喊道,像有什么人跟她比赛似的。比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还是觉得一起玩更有趣。
不管怎么说,精神头总算是好起来了。
“晚上我陪你一起睡吧。”白云溪说。
叶晓枫伸出去的剪刀手僵了僵,然后收了回去:“啊?”
“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