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惹人生气，还爱说大话。说自己是天才什么的，现在哪个人自称是天才不会被嘲笑啊，可是顺着你来的人却很多，尽管你任何天赋都没表现出来。”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调酒师。”调酒师愣了愣后，说。

她点了不少酒，喊累了才停下来。

“我告诉你啊，其实我小时候也被称作天才呢。”调酒师在叶晓枫耳畔小声说，“我的味觉特别灵敏，蒙着眼睛也能喝出混合饮料中加了什么东西。大家都说这是天赋，未来可能会在酒庄里给顶级葡萄酒评定级别。”

可大家只是普通人。

叶晓枫把喝醉了睡着的调酒师扶好，第一次感到了可悲，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同情。

“我带她去员工宿舍睡觉吧。”ley说。

叶晓枫点点头，随即也付了钱从酒吧里出来。

吵闹的声音骤然安静下来。

没了太阳，再穿这一身衣服就有些冷了。走在路上，白天那种“还不错”的愉悦心情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

一个人走在街上无人在意，果然还是好孤独，如果有了读者，那么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如果自己的理念能被认识，那么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叶晓枫终于理解了自己的不被理解，也终于学会了理解她人。

到了签售会那天，叶晓枫的手紧张得有些发抖。

真的来了好多人。现在还没到她出场的时候，叶晓枫坐在角落，拔开笔帽又按回去。

叶晓枫曾经说过，她是天才。

她最喜欢幻想，在无聊且残忍的现实中，她喜欢眼睛一闭幻想未来的场景。

在幻想中，不受重视的落魄天才会被质疑、被陷害，经历了千辛万苦，终究不负一路走来的荆棘与鲜血，成为一段为人传唱的佳话。

在幻想中，她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自如幽默地回答着记者的提问。她的言行都会被写成报道，无数业界有名的学者会分析她这番话中想要表达的感情。

签售会开始了，叶晓枫沉浸在过去的幻想中，已经完全不再紧张。

她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对着上前表达喜爱的读者露出笑容，回话，然后在新书的第一页写一句签名。

在幻想中，曾经错过她的人都会后悔的哭泣，伤害她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大大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没想到真的是您！您还记得我吗？很久以前我们就有缘见过一面，那时候您给我的签名我还留着！”

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大学生，她激动地脸颊发红，不仅递上了叶晓枫的新书，还拿出一张卡片来给叶晓枫看。

卡片上潇洒地写着一个“枫”字，唤醒了叶晓枫的记忆。

那时候她每天无所事事，就喜欢在有读书活动的地方来回晃悠，批判这些大受欢迎的网络写手的水平有多么糟糕。

有一个女生把她认成了绵羊老师，叶晓枫没脸没皮地接受了这份夸奖。并且在女生的新书上写下了属于自己的签名。

还被揍了。

“我把您的签名从书的扉页上剪下来做成卡片了，世界上独一份的签名！我实在是太荣幸了！”

女生兴奋地说着。

叶晓枫盯着签名上墨痕晕染的一处黑点，思绪又开始飘摇。

她曾经思索了作为天才的一生，自然也思考过作为天才应该如何落幕。

结束的那一刹那一定要像烟花一样璀璨，让人印象深刻。

她想过自己作为畅销书的作家一直笔耕不辍，到了年老渐渐退出主流，再被人讨论时已经是离世。作为作家的一生已经足够圆满，可叶晓枫却希望更灿烂一点的退场方式。

要让人惊愕，要让人觉得这是一场悲剧。

比如在出名后再也没有好的书写出来，在被人惋惜江郎才尽的年纪突然消失。

又比如借着自己的名气宣扬自己的理念，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销声匿迹。

叶晓枫并不在乎消失，她想要博得关注，最重要的是足够震撼。功成名就地老去不必年轻的时候就绚烂落幕更吸引她注意力。

要让世界听到自己对不公的呐喊，听到这些年来压抑的悲切，听到她满不在乎的掩盖下血淋淋的痛苦。

“老师，糯米老师？”

叶晓枫微微一笑，签好名后把书还了回去：“谢谢你的支持。”

“我会一直喜欢你的糯米老师！你是我的top one！”女生喊完之后压低了声音，“您和白云老师关系真的很好吗？”

叶晓枫还是维持着那个笑容：“不可以问私人问题哦？”

虽然是最官方的回答，已经足够让女生高兴。叶晓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