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摸到她的脸。

“你知道我这个眼睛是怎么瞎掉的吗？”叶晓枫摸着她没有任何感觉的义眼，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是因为我的妈妈。”

“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她抱住了，死死抱住了我。用身体挡在我上面。”

“因为太过混乱，她的手指抠进了我的眼睛里。”

叶晓枫一边说着，一边演示给白云溪看。

白云溪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晓枫，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

“很疼，哪怕后来我因为刺激忘了这段记忆，依然记得这有多么疼。”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我妈不是个特别合格的母亲，尤其是和白阿姨做对比。她对我没什么耐心，会把生活的不顺发泄在我身上，我常挨打，除此之外也没法获得更多的关注，她甚至从来没发现我是看不清的。”

“她一个成年人，比我大了二十五岁，却把人生的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孩子身上。从我身上汲取着生命力，在我没有满足她的感情时抛弃我。”

“但是呢，她又会后悔。伤害过我后会后悔，抛弃我后也后悔了。想要带我离开，在遇到的危险的一刹那，本能地还是要保护我。”

“单拿她对我不好的那些出来看，好像这是一位罪大恶极的母亲。拿她对我好的那部分来看，又是不可多得的慈母了。”

“所以我想，人都是复杂的，没法一直好也没法一直坏。有时候就是会伤害我伤害到很痛，但也有的时候，让我觉得温暖。”

“就算爱也很痛苦，但正因为痛苦才更加刻骨铭心。”

“我想她是爱我的，我想我是爱她的。”

叶晓枫往前试探着方向，摸到白云溪的身体，然后靠了过去。

一旦能触碰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即使看不见也能顺利进行。就像是肌肉记忆，已经融进了骨子里。

“白云溪，你对我说出那些太过高傲的话时，我真的恨不得你死。”

“但是下定决心要做点什么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后悔。”

“我想你还是活着更能让我高兴点。”

她累了，嗓子都喊哑了，情绪激动过后叶晓枫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无力到连铅笔都拿不起来。手心的疼痛也后知后觉地传来，扰得她不得安生。

叶晓枫缩进了白云溪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枕着。

第52章 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结局

这件事闹得挺大, 不止爱看网络小说的知道，连圈外人都有所耳闻。

不过后来，舆论也渐渐平息下去。

互联网每天有那么多乐子可看, 再大的新闻受关注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小白云的声誉糟糕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开始慢慢回温。网民的记性都不算太好, 而且无法同时恨两个人。一个乐子闹出圈后被当成靶子打，下个靶子出现后，又觉得上一个也没有那么值得骂了。

白云溪就这样接替了上一个被攻击的对象的骂名，过不几天再将骂名送给下一个引起争议的对象。

“毕竟她们出版社做的产品是真的好啊，在业界口碑也好, 没有替代啊。”

“虽然闹出了那样的事, 但说真心话，还是更希望自己喜欢的作者签白云工作室。”

“神经病小情侣打情骂俏罢了，人和作品分开看呗，要我说看小说追作者已经够傻了, 追出版商那不纯智障吗。”

白云溪看过这些评论后, 扣上了电脑屏幕。

“一群蠢货。”

虽然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但随着时间推移都能摆平，不如说也是一种天大的流量，对她的收益其实并没有影响。

而叶晓枫嘛, 她直接骂读者了，肯定要承担最大的怒火。

结果抵制着抵制着, 竟然还出现了一些人吻了上来。说小枫姐就是神经兮兮的天才啊，天才不都这样, 智商点满了情商就处理不过来。

宠着她点怎么啦, 她不光骂读者还骂自己写的文章是一坨狗屎呢。终归是因为出版商不做人非逼着人家写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把我们小天才搞叛逆了呗。最后发了一通疯也只是捅了自己, 这么无害又可爱的小玩意宽容一下咋了。

“叶晓枫是天才，呵呵。”白云溪都觉得可笑。

她绝对不是天才，只是一个自恋狂，自恋到再怎么被否认再怎么看到现实，也对自己是个天才坚信不疑的自恋狂。

人们只是没见过她那样的癫子，才把她的胡言乱语当作是天才的宣言。

白云溪对文学并不感冒，但因为工作的缘故，她阅读过大量的文字。不仅是网络文学，还有传统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