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试探。”
阿娜妮自恃了解她,她这个人压抑又冲动,只会在试探别人时放下戒心。
此刻她为这个人竖起满身防御,真是有趣。
阿娜妮其实对霍去病多的是想占为己有,她并不是多喜爱的这个人,只是想抢走殷陈所有的一切。
她想看着她失去一切,会否还能像从前一般爬起来。
殷陈放下杯子,还是真诚道谢,“多谢公主特意来将此事告知于我。”
阿娜妮盯着她的右手,流光溢彩灿若琉璃的眸子微弯,“若有机会,我可以教你策马。”
殷陈半眯着眼打量她,“我已有人教了。”
“难不成是冠军侯?”
“猜对了。”殷陈打了个响指。
阿娜妮看着她轻松自在的姿态,展颜一笑,“我能加入么?”
第104章 “我与霍君侯,乃是倾盖之交。”
第二日一早, 殷陈与霍去病入宫去。
此次殷陈先往永巷去见齐溪。
齐溪注意到她脖颈上的伤疤,关切问道:“姑子这是怎的了?”
“无事, 不过被树枝划到了。我许久未来看姑姑了,姑姑可好?”殷陈朝齐溪行了万福礼,握住齐溪红肿的手。
“有冠军侯关照,我在永巷的日子较之从前已算好过了许多,姑子不必担心。”
“我会尽力想法子救姑姑出去。”殷陈拉她坐在案边,拧出簪中针给她施针。
齐溪微微一笑,“一入永巷,焉有出去之时?姑子不必为我费心。”
“我知道冲撞之事姑姑是被人所设计。”
齐溪恍然, 手指一痛,思绪才被拉回, “姑子怎知?”
殷陈笑而不语, 针灸完, 将那缣帛递给齐溪, “我有一物,姑姑能否给我看看?”
齐溪接过缣帛展开,霎时一惊,“姑子自何处得的此物?”
“是我姨母所留下的线索。”
齐溪怔怔盯着缣帛上的图形,怅惘过后,终是流下眼泪, 泪水滴落到缣帛上, 氤氲了墨迹,“妁此一生,所愧一事, 为贼人所制,制出奇毒以毒害皇后, 皇后之症解法如下:以白木香烧针,针砭四神聪,百会穴,神庭穴,脑户穴四穴反催之,徐徐刺之,配以金钱汤。每隔三日针刺一次,持续三月即可解矣。”
下面的信息,她未念出来。
妁此生唯憾一事,对你不住,来生愿为卿脚下尘泥,以报卿卿今生恩德。
这是世上只有两个人看得懂的暗语,是她与她的诀别。
殷陈听着齐溪哽咽的话语,姨母留下了这样的信息,恐怕也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
金钱汤。
殷陈想起阿母的笔记上的记载。
幼时她对着笔记上的金钱汤不解,“阿母,金钱汤是什么?”
义妩眸光柔和似水,“金钱汤啊,金钱汤是我与你姨母研制出来的。闯闯可要记住* 此药的配方,以芒种花三钱,忍冬藤五钱……”
原来姨母知道自己来了,她收起思绪,“姑姑,上面可还有旁的信息?”
“这上面,还有乐安二字。”齐溪抬眼惊惧看向殷陈。
殷陈手指用力,捏弯银针,针尖刺入指头。
乐安。
看来阿娜妮没有骗她。
离开永巷时,殷陈将缣帛留给了齐溪。霍去病站在永巷外的枫树下,那树红枫如火,树下少年面容在看到她时才有了变化,“齐溪可解出了这信息?”
殷陈颔首,“其上是解皇后之症的方法。”殷陈跟永巷掌宫借了笔墨布帛写下了解法,将布帛递给他,“淳于先生便能解。”
霍去病展开看一眼,“金钱汤?”
“我阿母手记中有记载,我曾给先生抄过。郎君今日不是要去见今上吗?我便去椒房殿见皇后。”
霍去病将布帛收好,二人沿沧池边的小径往东走。
沧池畔曲径旁的密林也因昨夜秋雨染上秋色,二人衣角相擦,殷陈看向沧池中嬉戏的鱼儿,“郎君昨日审契据尔,可审出什么信息了吗?”
霍去病掏出那块当户玉牌,“姑子可识得此物?”
她看到那块玉牌时神情一滞,她当然识得此物,玉牌上的陈字是她亲手所刻。
她当夜杀了乌隆后,拿了他的玉牌进入后营,在之后这玉牌便不知所踪了。
“这东西怎会在郎君手中?”
“不是姑子故意遗留在原地的么?”
殷陈盯着那块玉牌,摇头,“或许是当时太急,遗落了罢。”
霍去病观察她的神情,思索着要不要将昨日审契据尔的结果告知她。
“这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