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助威可好?”
李延年欣喜一笑,面上梨涡浅浅,“多谢姊姊。”
殷陈看着快走到了卖成衣的市,道:“上次借了你的衣裳,不过那衣裳我弄破了恐是不能再穿了。要不现在去挑一身,我赔给你可好?”
“不妨事的,那件衣裳本就有些短了,我正愁不知处理呢。”
闻言,殷陈认真打量他,他明明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个子却如竹抽条,快赶上李广利了。
他既如此说,殷陈也不再坚持,思索片刻,又道:“我闻东市有家西域人新开的炙肉店,手艺极佳。既不要我赔你衣裳,要不我请你吃炙肉?”
李延年笑着应下,他知道殷陈的性子如此,她从不欠旁人的。
若是亏欠旁人,她会浑身不自在,多方寻找补偿,直至偿还完毕。
他于心中暗自叹口气。
走到炙肉店,西域人的汉话带着微扬的声调,招呼二人坐下。
在二楼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殷陈撑着下颌,斜眼看街道上的行人。
李延年见她望着窗外,也不打断她,只倒了杯水推到她手边。
殷陈回过神来看到手边水杯,朝他一笑。
炙肉上来,殷陈挑着吃了几箸。
“为何总觉得姊姊有些心不在焉的?”李延年在看了她数次,见她兴致缺缺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殷陈敲敲脑袋,“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李延年闻言一惊,望向窗外,只见人流如织,“姊姊可瞧见是何人了?”
殷陈摆首,“或许是错觉罢。”
李延年被她这话说得也食不下咽,二人出了炙肉店,本还欲让她到李家班子坐坐,殷陈却拒绝了。
若是将祸水引到李家班子可就麻烦了。
问了李延年演出时间,看着他进入金霞市,殷陈才回头沿着太常街往宣平里去。
她在太常街上慢行,走走停停,在各家铺子前流连,偷偷买了一柄匕首,快速转进一条窄巷中。
脚步声随即跟来。
殷陈抽出匕首,背脊紧贴在墙上,只待那人走近。
鞋底擦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殷陈屏住呼吸,盯着前方。
一双革靴出现在眼前,殷陈猛力往前一刺,却被来人轻易格挡住。
殷陈抬眼望向此人,面白无须,年方及冠,浓眉大眼,下颏处横亘着一道旧疤。
“阁下是李敢?”殷陈卸了几分力。
李敢似乎很是震惊,“你如何识得我?”
她随便这一诈此人竟就承认了,还真是憨直。
“为何跟踪我?”殷陈见他格住自己的剑尚未出鞘,收回了匕首。
“我是李姝的兄长,她让我将一物交予你。”李敢自怀中掏出一方交叠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殷陈疑狐看向那张帕子,她并不记得有什么东西遗落在李姝那里。
李敢见她迟迟没有接过,将手帕打开,里面是几根银针。
殷陈捻起一根银针,“她有何话带于我?”
“物归原主。”李敢如实答道。
殷拿起针对着阳光,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光,“多谢李郎君。”
“我妹妹性子急躁,此前若有对不住姑子的地方,还望姑子多多担待。”
殷陈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眼中满是真诚,不是装得极好,便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我想,她还轮不到我来担待。”
李敢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殷陈不知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李姝眼中是害死李姬的凶手,眼中疑惑更深,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堵住了大半个巷道,“劳驾让个路,我要出去。”
李敢反应过来,立刻侧身让过她。
殷陈走出巷子,快步赶回宣平里。
阿大刚从外面回来,在坊门与他相遇,“姑子安好。”
殷陈朝他一颔首,“阿大安好。”
“姑子要去寻君侯吗?”
“他今日没去营中?”
“没呢,我正要去小阁见君侯,一同去罢。”
殷陈一路与他闲聊,“我瞧你近日都不在宅中,在忙甚?”
阿大神秘兮兮看向她,“不过一些琐事,姑子,再过两日便是君侯生辰了。”
殷陈一惊,“霍郎君生辰?”
阿大挑眉,“我得先去换个衣裳,姑子先去见君侯罢。”
殷陈嗅嗅身上炙肉味儿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抬步进入后苑。
走到阁外,她往内瞧去,见坐在案边的霍去病正抬眼看她。
她悻然一笑,抬步进阁。
霍去病起身给她倒了杯重阳酒,殷陈拉过一个坐垫跪